节气过了夏至,昼短夜长,一天一天的,天便慢慢的越黑越早。
以至于到了深秋的酉时,早已伸手不见了五指。
杜春风在郁杭秋的陪伴下,鲜衣怒马,踏着夜色,走进了傅记铁匠铺。
进门之前,他留意了一下,墙角上,仍然躺着一个乞丐。
他是个有身份的人,更何况接下去,要在铁匠铺里召开一个重要的会议,怎么允许自己的眼皮底下有个肮脏的乞儿存在。
于是,他走近乞丐,二话不说,飞起一脚,就将这个可怜的人踢了个跟头。
乞丐似乎有些愤怒,但不知为何,或许是习惯于逆来顺受,并没有明显的表现出怒意,反而在地上打了两个滚,灰溜溜的躲到对面的“醉汉江”酒楼底下去睡了。
因为这个乞丐的缘故,杜春风看上去有些不开心,一进了铁匠铺,他便指着傅千丝斥责道:
“都说一屋不扫,何以扫天下。
你们襄阳的组织,竟然连门口的一个乞儿都扫不干净,如此无能,又怎么能担当的起大任?”
与会的十来个人,在忽明忽暗的油灯下,个个面面相觑,不知道这位年轻的不象话的上使,下车伊始为何一定要与一个沿街乞讨的丐儿过不去。
只有那位名叫秦代言的中年人,大约是心虚的缘故,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,有点坐不住。
杜春风在上首的太师椅上坐下,“吭吭”清了清嗓子,瞧了瞧一屋子的人,说道:
“先自我介绍下,我姓杜,乃泰山宗左使大人麾下专使。
近半年前,咱们襄阳的组织陆续出了些事情,损失惨重。
襄阳乃抗金前线,对于泰山宗而言,地位重要。宗主大人极其重视,亲自派我来打前阵,领导大家渡过这个难关。
他老人家如今也已经动身前来襄阳,据昨日的飞鸽传书,已抵达鄂州。
不过为安全起见,宗主不会进入襄阳城,将会在城外的鱼梁洲与大家见面。
今天开完会后,再过一两日,我便要沿汉水而下,去鄂州迎接宗主。
最近几天,大家便各安现状,切勿轻举妄动,下一步如何行动,待宗主到后,再从长计议。
我暂时下榻在东街的泰来客栈,天字甲号房,兄弟们如有什么话要告知于我,尽管可来寻我。”
说完,朝傅千丝及一众手下拱拱手,便携着郁杭秋出了铁匠铺扬长而去。
“宗主大人亲自要来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