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冲到马路牙子上“哇哇”的弯腰吐了起来。
许久,杜春风才缓过劲儿来。
他直起身,接过郁杭秋递过来的手巾,擦了擦嘴。
瞧着草丛里满地的秽物,厌恶的往边上挪了几步,避了开去,强压着依然有些蠢蠢欲动的肚子,说道:
“你去史庄里找人知会一声,借个马车,就说我已吃醉,要回去歇息。”
郁杭秋点点头,似乎不放心,又叮嘱道:
“那你就在这里待着,且莫胡乱走远了。”
没想到,他刚刚说完,转身欲走时,有一辆牛车从后头过来,车上载着几根不知名的木头,从他们身边缓缓驶过。
驾车的是位老汉,他坐在车辕上,吸了吸鼻子,似乎闻到了空气中的某种异味,便“啾”了一声,扯一下缰绳,将车停了下来,扬声说道:
“少年郎,是否酒吃多了,行不得路?”
杜春风头重脚轻的向前拱了数步,立到牛车跟前,犹自摇晃着身子,说道:
“小子惭愧,不胜酒力。
如今要去清波门外,不知老丈是否方便,捎我们一程。”
老汉说道:
“恰巧顺路!且上车吧!”
杜春风也不客气,便搭着郁杭秋的肩膀,上了牛车,也不管一身簇簇新的绸装,歪歪斜斜的就躺了下去。
闭着眼睛,任脑袋里意识,放肆的天旋地转。
车到清波门码头,郁杭秋扶着杜春风下到地上,向老汉道了声谢,便向泊在湖边的客船走去。
老汉依旧坐在牛车上,盯着那条客船打量了许久,迟疑了好一会儿,最终还是下了车,跟在他们后面上了客船。
对着杜春风一脸的困惑神情,他看了看船上的四个人,说道:
“敢问少年郎,这条船,老夫怎么看着如此眼熟,可你们几位,却又是从未见过。
真是奇了怪哉!”
杜春风让水婶打了盆清水,洗了把脸,又拍拍脑袋,让自己尽量清醒一些,说道:
“这种客船,俱是大同小异,老丈大约是弄错了吧!”
老汉摇摇头,不慌不忙的走到桅杆底下,指着桅杆顶端悬着的,升帆降帆用的木滑轮,说道:
“错不了!
你们不信,可以将滑轮降下来,上头必然刻着一个“牛”字。”
杜春风回头使了个眼色,一旁的木叔会意,走上前去,解开绑在桅杆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