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,因是顺水,只木叔一人便能轻松对付,杜春风与郁杭秋,便坐到船首的甲板上,有一句没一句的扯起了闲篇。
郁杭秋眼睛盯着哗哗后退的水流,吭哧了好久,说道:
“看木府的排场,似乎并没有抢夺义父银子的理由?”
杜春风说道:
“这银子一旦装上船,又有史通判亲自押运,理论上,已经不是安卓的钱了。
所以,我劫的,其实是官府的不义之财。”
郁杭秋说道:
“这层道理我也想过,否则,便不会如此干脆的与你在一起了。
但是,你可想过,银两丢失,那些官儿岂会善罢甘休,说不得会颠倒黑白,将责任推给义父,让他重新筹措,再次送去。”
杜春风轻轻笑道:
“莫担心。正是我晓得衢州的知州不会再找安卓的麻烦,方才下的手。”
郁杭秋问道:“为何?”
杜春风笑道:“不为何,日后你便会明白,安卓必会安然无恙。”
郁杭秋听到此处,心头似是一宽,脸上堆起了笑容,说道:
“其实,我知你是不会害我义父的,只是一直等这个答案而已。”
说完,长吁一口气,站起身来,又郑重的说道:
“日后,如你所说的太上皇帝驾崩一事,果真应验,我便毕生追随与你,肝脑涂地,在所不辞。”
杜春风也站起身,御风而立,说道:
“你我共谋大业,为国为民为赵宋江山,这算是个理由。
但自个儿活得有尊严,有体面,能掌控自己的命运,才是最重要的理由。
所以,奋斗是必须的,但肝脑涂地还是算了,好好留着你的有用之躯,将来去过位高权重,绵衣玉食的日子吧!”
郁杭秋极少听到这种直戳人心的话,先是一愣,紧接着便低头嘿嘿嘿的窃喜起来。
次日黄昏,船到临安府,因是客船的缘故,便未去那些客货混杂的码头凑热闹,行到西湖边的清波门外,找了一个幽静处泊了下来。
晚上,水婶煮了一大锅酸菜鱼。
这是杜春风闲极无聊时,看到船上有水婶带来的一坛泡菜,便指点着她做的。
虽无花椒与辣椒,做不出后世正宗的酸菜鱼,但比起通常烧鱼时的清水白煮,这个味道,可真不知道好了多少倍。
等大家稀里哗啦的吃完,夜幕便完全遮盖了下来。
西湖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