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喊声,牛未都定睛一看,来者不是衢州通判史弥坚,那还有谁?
他心里暗喜,老子到底是火眼金睛,一眼便识破了刚才那伙人,根本就不是什么好鸟。
看来,此番一桩大功是跑不了了。
既便对方都是些武艺高强之人,但自己带来的可是满编的一营兵力,整整五都,五百号人,这几个毛贼怎么都能手到擒来吧?
于是,牛末都急令传令兵挨船通知,后队换前队,速速调头追击刚刚擦身而过的那支小船队。
勿必一网打尽,不使一人走脱。
顿时,之前井然有序的厢军船队便起了些骚动。
五个都指挥使都不是傻子,皆是以为,这是个轻易便可取胜的小战役,自然,军功便是唾手可得。
于是,个个争先,船船奋勇,也不再去管什么行军队列,一窝蜂的调转船头,大呼小叫着便胡乱追了上去。
牛末都亦不在意,在他心里,这本就是场用他的这柄大牛刀杀几只小鸡仔而已。
下完命令,他悠悠地下了锚石,将船在湍流中定住,静等史弥坚的官船靠拢过来叙话,以求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。
顺流追来的史弥坚见到这一幕,心头也是大松了一口气。
说实话,当他见到厢军旗帜的一瞬间,便理所当然的认为,杜春风一伙人,这次无论如何,定是难逃生天。
此时,杜春风回头望着狂追而来的厢军,皱皱眉头,说道:
“潘叔,此种情形,你们可有预案。”
潘三郎轻轻一笑,脸上写满了蔑视,说道:
“莫看后头有追兵数百,实际上,这些厢军就是一群乌合之众,完全比不得朝庭里的精锐禁军。
让他们打打顺风战,捡捡便宜食倒是可以。
倘若碰到些硬茬子,死上几个人,这些厢军老爷逃起命来,呵呵!让你去追,你都追不上。”
杜春风听完,心头非但未能释怀,眉心却是锁的更紧了,说道:
“军队已经崩坏到如此地步了吗?那么,朝庭将来又拿什么去复国呢?”
潘三郎有些奇怪,心想,这个少年郎,自家屁股后面,还追着大批的军队要缉拿他,怎么还有闲心去忧国忧民?
不过,他还是尽心的回答道:
“禁军的战力还是不错的。”
一问一答之间,追兵稍稍又近了些许,原因便是银船是重船,吃水较深,航速自然要慢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