脸,方咬咬牙将话说了半句:
“史大人,不知这借据......?”
史弥坚听闻此言,一张俊脸便变戏法般的拉了下来,冷冷说道:
“借银一事,乃知州大人所为,本官只是奉命行事,倘若安矿主信不过,本官即刻辞行,让知州大人亲自前来便可。”
说完,挪了挪身子,作势要起。
安卓一张脸急的红一阵白一阵,赶紧的又是作揖又是鞠躬,好不容易才将这位位高权重的通判大人安抚了下去。
于是,演完戏的双方又开始就着运银的细节极其慎重的探讨了起来。
此时,安府一间僻静的屋子里,杜春风与安逸一人一张书桌,正襟危坐,正在听黄先生高谈阔论。
先前,杜春风以为黄先生必是教些科举应试的孔孟文章,殊料,这个阉人却是反其道行之,大谈大宋开国以来的宫庭秘闻,朝中辛事,整一个茶楼说书。
如此一日下来,先生讲的口吐莲花,弟子听的津津有味。
就连午謄,也是简简单单的用些茶水糕点便草草的打发了。
用黄先生的话说,他与杜安两人虽有缘份,但身不由己,说不定哪天便会离开此处,因此,能多教一会便多教一会。
时至午后,眼看日头渐渐西斜,黄先生便有了收摊的意味,杜春风赶紧抓住一个时机,说道:
“弟子有一事不明,还请先生解惑。”
黄先生面色一正,说道:“讲来。”
杜春风说道:“敢问先生如此教授,不知学生日后如何科举?”
黄先生愣了愣,奇道:“你们为何要去科考?”
此话倒是把杜春风问倒了,不过,古代不是那个万般皆下品,惟有读书高吗?
读书不就是为了参加科考,将来高中进士后可以当官,光宗耀祖吗?
不科考那还读个屁书啊!
黄先生或许瞧出了杜春风的疑惑,用手摸着光溜溜的下巴,尖声说道:
“老夫的学生,用不着科考,将来走恩荫的路子便可为官。
你们且记住,老夫可不想将你们教成那种只会死读书一根筋的傻子。
圣贤书自然是要读的,但在老夫这儿,不是最紧要的,日后,隔三岔五讲讲便可。
但审时度势,和光同尘,尽心处事,忠君为国的学生才是老夫所期待的。”
杜春风大吃一惊,这不是明朝权相张居正向来沾沾自喜的“循吏”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