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娄之明,公输子之巧,不以规矩,不能成方圆。
“成何体统!这成何体统啊!”曾布怒了,他指着唐宁道:“堂堂大宋国的侯爵,竟然称自己的女儿为姐,这要是传出去,岂不是贻笑大方?”
曾布忽然间的愤怒似乎吓到了唐瑜,她本能往唐宁身边缩了缩。
闺女受到了惊吓,唐宁这个当爹的自然是满心不喜。即便面对的是曾布,他也皱眉道:“我怎么叫我的闺女是我的事情,曾相,您管的是国事,难道唐某的家事您也要费心管上一管吗?
您就不怕操心操的太多,把自己累死?”
这话说出来,曾布的仆人也不能在一旁吃面看热闹了。霍然起身指着唐宁道:“你放肆!”
“轮到你插嘴了吗?”唐宁搂着闺女怒斥道:“你是个什么身份,敢跟本侯如此讲话?你才放肆!”
一年多没发怒了,这一怒似乎把一年多以来积攒的情绪全都发泄了出来。
在唐宁严酷的目光之下,仆人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。
随即他的脚便绊到了椅子上,一个不稳,便摔了个四仰八叉。
见唐宁发怒,曾布也有些愣神了。
唐宁年纪还小的时候,十分的桀骜不驯。一句话说出来往往能把人气个半死。
但他随着他慢慢长大,他的性格也越来越沉稳。尤其是当他的家人都搬到了东京城之后,就再没听说他跟人起冲突了。
曾布与唐宁打的交道不少,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他也算是看着唐宁长大的人。从前和和气气的唐宁忽然因为这件事发怒,这令他颇感意外。
几人之间的争吵让周围的食客纷纷投来了好奇的目光,不过很快他们的目光就被唐宁光秃秃的大脑袋吸引了。
唐宁见状,心知这顿饭是吃不下去了。
站起身握着闺女的手,把范阳笠扣在头顶,朝曾布说了一句告辞,就起身离开了食肆,留下曾布一个人在这里愣神。
“老爷……”摔到桌子底下的仆人捂着腰弱弱的叫了一声。
曾布透过窗户见唐宁的身影渐行渐远,便叹了口气。
看来这一年多,这小子的性格发生了不小变化啊。自己不应该因为这件小事就跟他起冲突的,自己还是带着任务来的呢。
想到此,曾布就觉得脑袋疼。
小二端着两屉蟹黄包过来了,没见到唐宁人,挠了挠头问曾布道:“打扰一下二位,不知道二位有没有见到这桌的客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