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一边吃了一口,一边笑着说道:“挺好,要是平时,这东西吃两口就得喝口水,不然太干。
现在下了场雨,也省了咱们用水了,直接就能顺下去。”
齐复苦笑一声道:“姐夫,你还真是乐观啊。”
“不然呢?”唐宁抓了一把馒头塞进嘴里,一边咀嚼,一边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的道:“事已至此,伤感有什么用?如果愁眉苦脸就能让县令父子死而复生,就能让那四百多人从水里面爬出来,谁会不这么做呢?
更何况我们这一次来,是来帮助潼关百姓的。要是我们一个个都愁眉不展,潼关的百姓们会怎么想?
人呐,得往前看。要坚强,要心存希望,这样才不枉县令大人,县丞大人,以及那四百多名义士的牺牲啊。”
齐复低头咬了一口大饼,随后陷入了沉默。
晚上睡觉也是在城墙上睡的,钤辖把军中那些营帐都拆成了一个个小篷子,搭在城墙的两边。挡雨的效果是起到了,但半夜雨停起风时,还是把唐宁给冻醒了一次。
睁开眼睛一看,没睡的百姓和士兵正在轻手轻脚的点起火把。城墙上的一片呼噜声,让唐宁再无睡意。
林威盘膝坐在唐宁身边,见唐宁起来,刚要说话,就被唐宁一个动作制止了。两人起身,走到了箭楼里面。
潼关四面城墙共有十二座三层的箭楼,最顶层是士兵警戒用,剩下的两层则是给妇人和孩子用作休息之处。
而北城的最中央的箭楼却不许任何百姓进入,这里被暂时当做了官府办公的地方,大大小小的官员们在这里日夜不休的争吵,想要找出一个治理水患的方案。
箭楼里点着篝火,还有专人看管。一进去,唐宁就觉得浑身暖洋洋的。守门的士兵走上前,低声道:“你是谁?这里不许闲杂人等进入!”
“我是环庆路粮草督运使唐宁,我过来找钤辖。”
唐宁一边说,一边掏出了自己的腰牌,那小兵确认一番之后,这才抱拳道:“原来是督运使大人,失敬。小人这就带您去见钤辖大人。”
唐宁笑着点了点头,小兵再次抱拳,然后就在前面领路。
一路上唐宁听到不少声音,有呼噜声,也有争吵声。但三更半夜的,即便是争吵也压低了声音,唐宁听得不是很清楚,不过想来争吵的内容应该就是关于治理水情这方面的。
钤辖在三楼,双手撑着窗户,借着幽暗的烛火,望着奔腾的黄河。
在这一刻唐宁觉得这位粗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