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润州府衙的大门前,唐宁有些犹豫。
师兄的存在对自己来说都是一个天大的麻烦,如果让其他人知晓,自己编造的关于师父的谎言,就会漏洞百出。
张贺,周怀这些人或许不会过问,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而此事要是被刘令得知,他必定会展开深入调查。
把师兄捉去严刑拷打,也不是不可能。
而照师兄那个性子,都不用刘令用刑,黄金往他面前一摆,估计他就会竹筒倒豆子,有一说一。
别的唐宁倒是不怕,关键就是这个窃宗二字。你哪怕弄个黄门,都比这强啊。这名字一往外说,谁心里不清楚,你就是个贼啊?
深思熟虑之后,唐宁还是踱着步,从润州府衙门前走掉了,现在只能希望那个厢军猛男回来之后不要到处乱说了。
回到木匠铺之后的唐宁就显得心事重重,公输欢没见过唐宁这般模样,便好奇的上来询问。唐宁盯着公输欢看了好久,把公输欢看的有些发毛,这才问了一句话。
“欢哥,若是你忽然知道,你一直以来敬重,敬仰,把他当成活神仙的师父,是个贼的话,你会怎么办?”
公输欢说不可能,我爹就是我师父,我爹一生堂堂正正,不可能会是贼。
唐宁无奈道:“我就打个比方,来,你说说。”
公输欢这才道:“还能怎么办,至少在教导我的时候,师父从未教过我如何偷盗,传授我的都是有用的本事。
这样的师父,无论别人怎么说他,在我心中永远是最好的师父。”
一席话说的唐宁豁然开朗,心中大喜。
怪不得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,如果自己没有被这个突然跳出来的师兄,和所谓的窃宗扰乱心神,这样的说法他自己也能想的出来。
论这种睁眼说瞎话的本事,唐宁还是比较领先时代的。毕竟沈括说过,天底下脸皮比唐宁厚的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。
关于师父的事情都是胡编乱造,如今跳出来了一个师兄,说师父的为人与自己口中的截然相反,这不正是代表着师父后期幡然悔悟,不再从事不义之事了吗?
多么高尚的人啊,唐宁想到这里,不由得暗自垂泪。
公输欢指着唐宁大声道:“难道你就是贼的徒弟,贼徒弟?”
“……”
不久之后,公输欢也落泪了。唐宁殷切的将他对师父的‘了解’,以及与师父一些温馨的王诗讲给了公输欢,公输欢一听,心绪就产生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