拿到许可证的时候唐宁心中的感情非常复杂,一方面是一种终于拿到手里的解脱感,另一方面则是一种无奈的感觉。
心说这史原早不拿来晚不拿来,偏偏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拿来,这不是白白的卖自己人情么?
两日来,因官府的粮仓已经烧毁,长虹镖局倒台,城内城外的粮店不得不在张贺的淫威之下,开店售粮。
但价格还是要高一些,毕竟人家就指着这个赚钱呢。
这无可厚非,即便是张贺也做不到控制价格这种事情。商人们做到了威武不能屈,刀子架在脖子上了,眼看就要人头落地了。还一个劲的哭爹喊娘,只求饶命,降价之事,一字不提。
这就是商贾令人讨厌的地方了,一直到清朝时,商人的地位才有所上升,在此之前,大多数的商人日子都过得战战兢兢的。
言归正传,百姓们购得起粮,也就算了。可城内买不起粮食的百姓一抓一大把,城内的富户争先恐后的在家门口布施,生怕落得一个与郑文年有勾结的罪状,然后被抄了家。
注意是郑文年而不是长虹镖局,由此看来,张贺也是黔驴技穷了,没能让郑文年承认这是长虹镖局的行为。
刘依儿不懂个中道理,看着唐宁手中的官引高兴的说道:“太好了少爷!咱们家终于能赚钱了!”
唐宁揉着脑袋说道:“再过一阵子穷日子吧,至少等城里的百姓都有饭吃,这次白灾过去之后再说吧。”
“为什么啊?不是已经有官引了?”
“你看看城里面那些个土豪,家门口哪个不是摆着布施的摊子做慈善啊?酿酒本就需要用到大量的粮食,你这时候突然冒出来开酒肆,难保不会有人戳着你的脊梁骨说你为富不仁。
百姓们的肚子都吃不饱,你却拿珍贵的粮食来酿酒。这不是找挨骂么?我要做的是高端品牌,口碑和风评很重要,所以还是再等一阵子吧!”
刘依儿愤愤道:“可城里不还是有卖酒的么?”
“人家那是陈酒,更何况有卖归有卖,又有几人去买啊?你得看到这个嘛。”
“肚子都吃不饱还说三道四到处指手画脚的,真是跟您口中的刁民一模一样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?哎,不说这个。我一会儿进城里一趟,晚上就不回来吃了。”
刘依儿奇怪道:“今天书院休沐,您进城干嘛啊?”
“有事啊,你别问。”唐宁朝刘依儿眨了眨眼睛,就自顾自的回了房间,换衣服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