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宁这时候已经走到王仲显面前了,把何玉推到一边,抢过他屁股底下的垫子垫在自己屁股下面,就大大咧咧的坐了上去。
何玉敢怒不敢言,王仲显递给他自己的垫子时,何玉连忙摆手说不用。转过头,确实一脸怨毒的看着唐宁。
秋后的蚂蚱而已,蹦跶不了几天了,自己现在不跟他一般见识,算是有好生之德。
盘腿坐下之后,唐宁才对王仲显笑着说道:“我认为,先生,以及王苍同学口中的三纲,与董仲舒前辈的三纲,并非同一个三纲。”
闻听此言,王仲显就像是一只盯上了猎物的老虎,两只眼睛一眯,似乎在泛着凶光。本来他身材微胖,脸有很圆,怎么看怎么像一尊弥勒佛,但是这个动作一做出来,却让唐宁感到了一阵压力。
朱勔哀叹一声道:“完了,彻底完了。”
王苍闻言回过头,皱眉道:“什么完了?”
朱勔叹了口气道:“王兄,你不知道吧?竹柳先生可是洛学的拥护者。
唐兄说出这句话,无异于是在挑战洛学,挑战二程的门生。这对他而言绝对不是一件好事,无论这番辩论他是赢是输,事情只要传出去,将来他都会成为洛学拥趸的眼中钉,肉中刺。
他若是输了,必然会背上一个不学无术,哗众取宠的名声,被万夫所指。
而他若是赢了,洛学的拥趸自然不会咽下这口气。二程的门生都会跑来与他辩论,直到他输的那一天为止。”
王苍嘴巴长成了一个‘O’形,什么洛学,什么挑战,她完全都没听出来。不就是一个学生对自己的先生讲授的学问有所误解么?难道不是说开了就能解决的问题?
朱勔叹了口气道:“唐兄啊,你太冲动了。”
王苍犹豫了一下,便对朱勔问道:“朱兄,你是如何得知这些事情的?”
朱勔依旧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,唐宁是第一个真正把他当成好朋友,而不求他回报的人。其他人跟自己交朋友都是为了自己的钱,而唐宁却不在乎。
说起来他还欠了自己一顿大餐呢,不过他倒是也给了自己一枚金叶子,也算是抵过去了。
舔了舔嘴唇,朱勔担忧的望着唐宁道:“在来润州求学之前,家父便曾打听过两浙路的大儒,想要把我送去一个名师那里求学。
如今洛学虽然并不鼎盛,但为官者多有二程门徒。家父探听得竹柳先生当初曾在二程门下就学过一段时间,更是东京城有名的大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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