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等,就是大半个时辰。
荀彧担心刘协焦急,问太医吉平道:“吉太医,汝不是说,片刻之后,那张仲景便可前来拜见,看看一个时辰过去,仲景何在?不知那张仲景躲在戏志才房中,又是为得那般?莫非戏志才当真到了绝命关头,无药可治乎?”
吉平满面忧愁,概叹道:“尚书令大人,这伤寒之证,本就难治,如今又势头凶猛,当真……”
荀彧道:“莫非连张仲景也毫无把握?”
吉平犹豫片刻,道:“张医士或许比微臣高明,还请大人静等片刻。”
刘协拜拜手,叫他二人勿要多言,道:“文若,稍待片刻,无妨。”
有刘协说话,那荀彧自然不敢再多言。
约莫过了足足一个时辰,听声音,戏志才咳嗽喘气之声稍微小了些。
房门打开,张仲景走出来,馒头豆大的汗珠,滚滚而下。
在这大冬天,张仲景竟然如此模样,刘协能够感觉到这张仲景心中的压力。
不等张仲景回话,刘协上前问道:“张仲景,怎么样了?”
张机跪地,道:“回陛下,草民医术不精,不敢说就能治好。”
刘协心中越发打鼓,连这大名鼎鼎的医圣都不敢打包票,看来这戏志才恐怕当真没救了。
刘协又问:“戏志才所得什么病症?怎么会如此难治?”
张机道:“回陛下,志才先生所得为太阳病脉引发之伤寒之证,确凿无疑。只是伤寒日久,并入肺腑骨髓,遂张机使尽全力,也难保治愈。况如志才先生如此日久之证,张机当真不知该如何开方,方能起效。”
刘协当真不解,名医如张机者,为人治病无数,怎么会没见过时间久的伤寒之证?
况且在目下,正是伤寒高发之时,曾有宛城一带,十家之中二三家皆死于伤寒之证。
这张机最为擅长诊断此证,怎么可能没有遇到过时间久的?
刘协提出质疑,张机言道:“伤寒之证,颇为复杂,不同病脉引起病症,又有不同治法。太阳病脉引起之病症,超过十日,能够治愈者,便会好转;不能治愈者,多有丧生。如志才先生这般,染病愈十日,尚且坚强活着的,当真非常人也。故,张机对于如此长久之证,并无治愈良方。”
刘协算是明白了,这张机年纪尚轻,还没有将所有伤寒之证的可能性全部研究透彻。
对于太阳病脉引发的伤寒之证,时间过久而未愈者,并无良方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