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协问公孙续道:“公孙公子,公孙纪、段训之言,你可听明白?”
公孙续躬身道:“末将明白。”
刘协道:“那公子可有话要说?”
公孙续道:“启禀陛下,父辈之争,各自为己。虽皆有过错,然我父强迫天使,妄杀大臣,罪不容诛。罪臣之子,不必斧镬,愿领罪愆,请陛下治罪。”
刘协遂道:“公孙公子,不必多虑。父罪岂可子还?冤有头,债有主,罪有份。公孙伯珪,自是有罪,朕必当绳之以法,绝不姑息。然则,公孙姐弟,为解真定之围,为救天子之困,不惧危险,临阵杀敌,知人伦纲常,愿代父受过,皆仁义忠孝之举,不可无视。”
关靖躬身下拜,道:“陛下圣明。”
公孙续也跟着下拜。
刘协又问:“刘侍中,你又有何话说?”
刘和沉吟片刻,躬身施礼道:“回奏陛下,今陛下不辞辛劳,亲临幽州,披肝沥胆,寻访旧人,弄清真相,为刘家翻案,还家父清白,刘和感激涕零也。若能将那公孙伯珪绳之以法,以雪刘家灭门之恨,臣遂肝脑涂地,当场就死,绝无怨言也。”
阎柔当即跪地,拱手言道:“启奏陛下,刘幽州仁义为怀,爱惜百姓,不噬奢华,团结各族,深受汉、鲜卑、乌丸各族之人爱戴。如今却受奸人陷害,奇怨致死,求陛下定要为其申冤雪恨,以息众怒,以慰众将之心啊。”
那刘虞一帮旧将鲜于辅、齐周、鲜于银以及乌桓崤王,也都跟着跪地求告。
刘协方要开口,沮授上前言道:“诸位且请起身,听我一言。”
然阎柔等人并未起身,大有逼迫刘协答应之势。
刘协瞪着刘和,身子前倾,与其四目相对,逼问道:“刘和,你手下这帮王八蛋,跪在老子驾前,让起身不起身,莫非要逼宫么?”
刘和一凛,脸色发白,当即回身叱道:“尔等还不起身,意欲何为耶?”
阎柔等人这才起身,竖在一旁。
沮授叱道:“刘侍中,诸位将校,凡事皆有两面,为人不可只看他人之短,而不明自身之过。公孙伯珪逼迫天使段训,怨杀刘氏一门,实乃重罪,方才陛下已然应允,必将公孙伯珪绳之以法,绝不姑息。然则,刘伯安身为幽州牧,假节并、青、幽、冀四州,节制公孙伯珪大军,长久以来,未能及时采取措施,化解与公孙伯珪之嫌隙,致使情形不断恶化,最终难以收拾。临了又无良策,竟要纠集大军,意图武力攻伐,迫使公孙就范。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