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市法院刑一庭。
负责这起案子的法官一个头两个大。
除了两个从犯,许是家庭条件受限,没托关系找他“从宽处理”,主犯和另一个从犯,从案件移交法院以来,不知找上门多少次了。
他心里倒是非常想赚那笔外快。
毕竟,主犯是未成年、从犯则是“只知其一、不知其二”的糊涂蛋,单凭这两点,他完全能够在自己的职权范围内,给予适当的照顾,从轻发落。
本来可判有期的,判个拘役再来个缓刑;本来能上拘役的,来个罚金意思意思。
可一得知受害人背后的关系户,哪怕他心里再渴望这笔外快,也不敢贸然伸手了。
他可不想为了一笔外快,就把自己小心翼翼捧了十数年的铁饭碗给丢了。
半年前那起案子产生的涟漪,至今还在各相关系统里荡漾呢。
再想想自己之所以能坐上主审的席位,不就是因为先前那位大法官被群众的举报给拉下了马吗?
这么个鲜活的例子摆在眼前,他要是还不知道如何抉择,那未免也太蠢了。
于是,法官大人一甩法官袍,正气凛然地坐上主审席,法槌一敲,敲离一切物质诱惑,照各方递交的证词公平公正地开审了。
这案子证据充分,光看不用审都心中有底了,说到底,就是一个不懂法的小女生,嫉妒各方面都出色的学霸女神,正好,这个学霸女神又是牵扯出她爹锒铛入狱的导火索,引线燃爆、复仇心起,然后就展开了一系列违法犯罪的活动。
诽谤罪如果情节轻微,除非是受害人告诉,公检系统一般是不参与的。
但本案从一开始就有警方介入,而且无论是抢夺情节、还是论坛上散播的过激言论、窃听器录下的未遂证据,造成的影响已经不是情节轻微可以评定的了。所以到了法院这一步,和诸多刑事案件一样,是由检察院提起公诉的,受害人是以证人形式、坐下面旁听的。必要时。才会被请到证人席位接受公诉方或是法官大人的询问。
赵雪兰坐在旁听席里,看了眼同样坐在旁听席的禾薇,再看看自己位于被告席的女儿,不由悲从中来。
难道说今年是他们楼家的劫难年?
先是丈夫入狱,再是女儿受审。七月份之前还好端端的家,半年工夫,落得个家破人散,让她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不止。
婆家那些人早在老楼那事出来以后,就知道靠不住了。
如果说老楼在位的时候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