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夜里,寒风刺骨,锦绣一身黑衣覆着面具游走在黑暗里,刚刚离开方府走进巷子拐角,便见那院墙一角小心翼翼的走出一个人。
方府门前的灯笼在寒风中一闪一闪,里面的烛火虽然明明灭灭,可这已经足够让锦绣看清那人的脸了,正是锦绣之前在方静言小院中见到的那个下属。
那个反应极快,在见到陈江流避免打草惊蛇,所以便拿出征兵布告忽悠他的下属,那个在方静言发疯打骂眼中闪过不满情绪的下属,半夜三更,此人又偷偷摸摸,除了有异心锦绣也想不出别的。
如此一来,那这个人之前的态度就很好解释了,没有被月光照射到的巷子拐角处,锦绣裸露在外的唇瓣勾起,潋滟的凤眸趣味一闪而过。
有意思了,锦绣唇瓣轻启,无声的说着。此时她却是不急着走了,悠悠的跟在那人身后不远不近的吊着,夜半三更,左右无人,那人却连灯笼都不敢提,只是在偶尔遇见漆黑一片难辨前后的时候吹燃火折子,然后继续前行。
倒是谨慎啊,怪不得能在方静言身边做了一年多的事儿,成为心腹。锦绣心中嘀咕着,从容的跟在那人身后,不似那人毫无形象的摸索,锦绣的举手投足都透着从容。
就这般,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,躲过了两个打更的,锦绣跟着的那人又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遍周围,直到确认安全无疑,这才走进巷子摸索到一个角门前敲了敲门。
锦绣没有急着跟进,反而顺着这个角门的院墙,摸索到前头,清楚的看见那宅子的朱红大门上悬挂的两个大字“季府。”
越来越有意思了,那个晚间坐在他隔壁,叫价五百两想做冬雪入幕之宾的季少宣便是季家人呢!锦绣磨搓着指头,心下盘算开来。
红姬说过,尹家和季家可是泗水的土著,与两年前空降的方静言等人完全不同!如今这季家埋钉子入方府,所图不可谓不大啊。
看着越发浓黑的夜,锦绣抬脚跃上季府门廊飞檐寻着回去的路,黎明前的黑暗,还是早些回去的好啊。
心下如此感叹着,锦绣唇角的笑容却是说不出的意味不明。待轻易的找寻到那三层楼高的芙蓉园,锦绣没有丝毫犹豫的纵身抬脚的踏着院墙跟瓦片而行。
这是最近的路,奔波了一天,这副没长成的身子难免疲乏,锦绣不满的砸吧着嘴巴,眼中的笑意却是说明了她乐在其中。
风在吼,不时路过的民宅响起狗吠,却是让锦绣弯起了眼睛,眼下只有泗水城乱起来才好呢,乱到顾不上征兵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