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将陈江流手中这薄薄的一张纸落实,对他们两方谁都好,只怕要让朝堂上那群让他们去死的人不舒服了。
有人欲以他们为棋子,可如今这棋子出盘,却又不知谁赢谁输啊?锦绣收了笑,垂头品起茶来,甘甜,回味无穷。唇角几不可见的勾了勾,茶盏蒸腾的雾气却霎时间模糊了她的容颜。
落在斡勒纳郁眼中自然是锦绣又仙了一把,心下赞叹,却也是渐渐习惯了,晃了晃脑袋,抬手接过陈江流方才书写的盟约,一字一句看的十分仔细。
“你这西梁王的位子还没坐稳,可有大印?”陈江流倚在书案边把玩着手中精雕玉琢的玉笔,神态漫不经心,话里却是带着刺儿。
斡勒纳郁也不恼,抬手在束发的金冠上晃悠了一圈,再放下时手心里却多了一个拇指大小的私印,瞧着不大,可斡勒纳郁却是半点儿不相让的拿着私印朝着陈江流摇了摇,似笑非笑道
“这你尽管放心,若是没有掌握代表着西梁王的一切,我又哪有颜面来见锦呢?你可真是多虑了,陈....兄....”
这二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气场不和,初时还你来我往的客气呢,可现在却已经好像那好勇斗狠各不相让的猫儿一样吵闹个不停,
锦绣被吵得头疼,不禁开口阻道“若是没我的事儿我就出去了,坐在这儿可不是为了听你们吵得,多大的人了......”
锦绣本身没觉得自己比他们小,训斥的倒是理所当然,可事实就是她比他们小,哪怕她性子沉稳,强大如斯,可面上的青涩却是骗不了人,斡勒纳郁和陈江流默默的对视了一眼,倒是极有默契的无奈了。
“得咧,锦来做公证人好了....”斡勒纳郁笑着从陈江流抢过玉笔沾了沾墨水,连带着也将那张写好的盟约递到了锦绣的跟前。
一切准备就绪,他却是不走了,反而拉着自己的蒲团凑在了锦绣的身边巴巴的看着,那眼中闪烁的光芒,不禁看的锦绣与陈江流眼角发抽。
锦绣拳头虚握放在唇瓣之前清了清嗓,双目始终凝视眼前那张薄薄的盟约,口中却是迟疑的问道“阿郁有事儿尽管说就是,我若做的到,自然应允。”她这般仗义,连问都没问就应了,霎时就让斡勒纳郁的眸子亮了。
“此番顺利,我也不打算再带我这群人折腾一圈了,不是要开山吗?这就直接开好了!我也不走了,待一切完成,修好了相连的路,我再回去也不迟..”说完他看着锦绣悠悠道“锦,你之前还说留我几日,如今可还作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