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身锦衣破碎,被弯刀与箭矢撕裂的口子在寒风下颤动配上陈江流如此模样,怎一个狼狈了得?
虽然有些气喘,可他仍旧笑了,笑得酣畅淋漓且快哉,少了那股子为官的拘谨,多了几分男儿的随性狂放,离他不远的锦绣见此也笑了,只是那笑意始终不达眼底罢了,望着山坡下那各个没有善终的西梁人,锦绣眸色越深。
弯月如勾,寒风也将那月光衬托的越发清冷,只是那随风逐流的云为这还算凄美的月色添了几分诡异,尤其那云还是黑色。
锦绣负手而立,那已经有些麻木的手却是没有换来锦绣的温柔对待,只见那时不时被月光扫到的山坡下,除了被锦绣尸首分离的那些,还有一个个瞪大眼睛七窍流血扭曲了身体的西梁兵。
那些没有来得及穿衣服的西梁兵,身上诡异可怖的色彩在月光下若隐若现,扭曲的肢体,放大的瞳孔,里面有恨、有迷茫、有不甘。
可不论他们是怎么想的,到底还是一个没少的永远留在了这片地方,二人又等了盏茶功夫,直到另一面山坡传来若隐若现说话声的时候,陈江流才一抹面庞上被划破的伤口,扬声道“梁慕,留下五十人原地保护那群女子,余下的,通通过来给我打扫战场.....”
陈江流的声音在这只有寒风刮过的黑夜里传了很远,梁慕的回应却是半点不慢,甚至在陈江流说完这句话没多久,居高临下的二人便见下方的树林中跑出来一队喘息声粗重的队伍。
锦绣无声的摇了摇头,紧抿的唇瓣还有那不甚在意的眸,显然是不太看好这些人,因为锦绣受伤一直注意她情况的陈江流见此,越发明亮的眸子在这月夜里闪过一些东西,但也不过是一闪即逝,看着下方虽然疲累却依然不敢停歇的队伍,陈江流回身朝着锦绣说道
“锦弟,你的伤口该好好包扎,不若这样,你带着这群女子回村,我再去别处瞧瞧,顺着这外围朝里探查,我想一定还会有收获,就是不知.....”
这话不需说完,锦绣也知道他的意思,但她还是浅浅一笑,摇头拒绝了“我无碍,小伤而已,血已经止住了!也不会影响我的行动!”
锦绣说着,还若无其事的抖了抖胳膊“虽然我一个人无法同几十人上百人比,可我找人也有我的一套,如今这情况不容我歇息,之前,那不过是我同那大巫有话要说罢了,如今动作还是越快越好,不然也许悲惨的事儿还会更多,虽然,活着便已经是幸运了.....”
白衫黑裘在月夜下舞动,墨发摇曳,衣角翻飞,明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