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李荧蓝还是时不时抽一下眉,露出难耐的表情来。
“疼不疼?”高坤小心地问。
李荧蓝自眼角睨他:“你没吃饭?”
高坤知道他脾气,可不会被他激得没分寸,依旧稳稳当当不敢轻忽,等到手下得肌肉都慢慢放松了下来,李荧蓝紧蹙的眉头也展平了。
李荧蓝歪歪扭扭地朝一边倒,高坤一探手把人捞到了怀里。
“舒服些了没?”
李荧蓝合着眼若有似无的“嗯”了一声。
他没动,高坤也不好走,便只有这样抱着人,李荧蓝呼吸平稳,整个人都非常安宁平和,但高坤知道他还醒着。
他忽然问了句:“从什么时候开始的?”
李荧蓝睫毛动了动:“什么?”
高坤说:“失眠。”
李荧蓝一顿,抬起了头,他的鼻息还透着高温的炙热,拂在高坤的脸上,非常烫人。
高坤没动,难得坚持地等着李荧蓝的答案。
李荧蓝终于收了目光,又靠回了高坤的胸前:“好多年了,记不得了。”
高坤忙问:“怎么会这样,那个时候不是说好多了吗?”
“没什么道理,睡不着就是睡不着。”李荧蓝说得云淡风轻。
高坤却脑内飞转,当时自己还在少教所的时候李荧蓝曾经有过很严重的失眠,高坤知道是因为什么,后来据他自己所说李荧蓝在看心理医生,这个病已经有了很大的好转,却不想这么多时间过去了,到如今竟然都没有治愈……
说来说去,失眠更多的还是精神上的压力,而能让李荧蓝多年间都日思夜想的还能有什么呢?
高坤的心情也沉落了下去。
“一直……会做噩梦吗?”他忍不住又问。
结果李荧蓝却摇头:“没有,也有好梦啊。”
说起这个,他像是高兴了起来:“我梦见过好多次你回来了,我们去了很多地方,还环游过世界呢。只是……只是好梦的时间都比较短,我睡不久,一会儿就会醒了。”而等下一回再能梦着,却又要过很久很久。
高坤摆在李荧蓝腰上的手忽然缓缓地收紧,李荧蓝感觉到了,笑着又看向他:“表舅老说我是糊涂了,其实我清醒得很,你看,结果证明我是对的,有些东西等着等着,只要不放弃,总会成真的。”
高坤却皱起了眉,他被李荧蓝眼中的光亮刺得有点紧张,但还是艰难而郑重道:“但有些东西,就算等来了,也未必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