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还怒气冲冲的等着张豪天的反驳,结果却听到了张豪天的妥协,她一时之间有些怔愣,不过很快就忍不住笑了起来:“还算你有良心。”
张豪天却坐个沙发上一言不发,他总觉得事情不会有那么简单。
就像他曾以为只要抛弃了过往就会彻底忘记了那个女人,可偶尔午夜梦回却还是会想起;就像他以为来到了内陆远离了海洋他就会过得非常好无所顾忌,可他总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内心在惶恐着,直到看到了他的大儿子;甚至,他以为那个女人死了他总该可以轻松了,但莫名其妙的被老鼠和猫攻击、又莫名其妙的被喷了毒液,再加上那从差不多两个月前就开始,夜里隐隐发光的黄金海螺,哪怕张豪天这些年来早已经心冷如铁,也会有种“冥冥之中自有报应”的感觉。
或者是人老了,总会越来越害怕什么,那些他曾经深埋于心自认为绝对不会动摇他的人和画面,现在却让他总是时不时的想起,并且,总觉得自己要付出代价。
他想到了那一天,他二十多年都没有见过的大儿子一脸漠然的坐到他对面,告诉他池婉去世的消息,以及他说的话——母亲非常高兴不用再被你恶心了,并且她已经对着海神许愿,让你遇海则难。
大致是这个意思吧,他当时愤怒之外还嗤之以鼻,可现在,他甚至在每一个大雨天都不敢出门。
此时,几滴雨滴打在病房的玻璃上,很快这小雨滴就变成了大大的雨珠、挟裹着倾盆之势,狠狠地从天空砸下来。而后电闪雷鸣。
张豪天猛的睁开眼:“阿茹,那黄金海螺还在不在你手上?既然师公子已经找好了廷盛的□□,我们还是尽快联系他把东西交给它然后给廷盛做手术吧。”
张夫人一时之间还没对张豪天这猛然的态度变化有反应,不过事关儿子,她很快就点头:“你放心,我把它藏在了家里,不过那地方只有我知道也只有我能打开,我明天一大早就联系师公子去。”
张豪天看着窗外的大雨心中隐隐不安,“不能今天晚上就去拿吗?万一有人闯空门怎么办?”
张夫人却是直接嗤笑了出来:“老张,你是傻了吧?咱们那个小区的物业和安全管理是那么差的吗?别说小偷他们很难进去,就算真的有小偷进了咱们家,我那个保险箱,给他们三天三夜,他们都找不到!”
张豪天张张嘴还想再说什么,张夫人就已经有些不耐烦的开始和儿子聊天了,而在这一家人没有注意的时候,小美已经灵活的运动着它的小虾足,一溜烟的从病房里溜出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