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是一个冷血无情之人,之后他们兄妹相认,她觉得哥哥对她体贴温柔,与之前的印象完全不一样。可是这一刻,她突然明白,她这个哥哥,不过是对她稍微好一些,对于别的人,根本就没有一丝感情可言。
——宣宁放下了他,的确算得上是一件幸事。
姜月弯了弯唇,淡淡道:“我在衍之哥哥的身边待了快十六年了,自我有意识开始,便知道他是我的亲人。幼时他待我呵护有加,完全没有王府世子的架势,我渐渐长大,他对我稍加严苛,可说到底还是为了我好。他教我读书写字,教我做人的道理,带着我认识那些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事物,他让我明白了亲情,之后又让我尝到了男女之情……我的一切都是他给的,哥哥你没有资格说把我交给他……”
“阿月,我……”
“我一直都是他的。”姜月翕了翕唇,然后垂眼低低道,“他从来……都不需要再为我做些什么。”
司渊立在原地,一张清俊的脸庞有些苍白,薄唇微抿着,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小姑娘。他伸手想去抓她的手,却被她躲开,然后见她朝着后面退了几步,目光冷漠的看着自己。
“阿月,回去。”司渊道。
姜月抬起头,脸上没有一丝的退让,她一字一句坚定道:“我的夫君现在有危险,他需要我,我要去找他。”语罢,便是头也不回的转过身,朝着停在路旁的马车走去。
司渊看着那娇小的身影越走越远,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空荡荡的。这种眼神,让他想起了那日冬雪皑皑,那个仅仅穿着红色夹袄的小姑娘站在他的院子里,倔强又充满朝气的对他说:“本公主就在这里等着,看你出不出来。”
他只觉得聒噪,没有出去。
后来,她落了湖,他急着出去,却发现已经有人匆匆赶来。他忍住那一时的躁动,把踏出门槛的那只脚收回,静静的折回。那时,他站在窗前,那冻得浑身发紫的小姑娘就是用这种眼神看向他。
一向不畏冷的他,第一次感觉到了寒意。
司渊收回手,安静的垂下。一身白袍迎着寒冷猎猎作响,显得他的身姿有些单薄。这颀长而高大的身形,瞧着好似一棵万年屹立着的松柏,孤高倨傲。
他没有错,那人本就有野心,而且也是皇室血脉,这位子,本来就是该由他坐上去的。
他司渊的妹妹,一定要嫁一个有能力守住她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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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车停在王府前,姜月下车,她看着外头明显多了好些守卫。太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