橘色暖灯下的男人身材瘦高,面如银盘,肤若凝脂,五官精致深邃,眼角微微扬起,唇红齿白,眼神迷离,轻抿薄唇,一对漂亮可人的梨涡浅浅现于面颊两侧,纯白的睡袍勾勒出他的诱人曲线。
这样天人般的人,是她陆文卿的夫,明媒正娶的夫,她却不敢上前去。暗自握紧拳头,手背上青筋突兀。
从她知道他、认识他的时候,他就已经是大财团的小公子了,一直有人跟她说,她娶的是名门子弟,是家族里最受宠的人,是若干年后能继承当家主母财产的人,却不知道的是,传闻最得当家主母宠爱的程静对他母亲本人恨意之深。他心有什么事,她没有问,他也没告诉她过,就像现在,她只听说她娶的是程家最受宠的小儿子,既然是如此得宠,那这小儿子程静对生母的恨意又从何而来?
一想到他有事瞒着她,心里就有气,从前他就算瞒着她几千万的事,她压根就没兴趣知道,现在却如此在意,这是怎么了?
低头看了看双手,陡地松开了门把,往走廊外退了出去。
可能白天想的事情太多,晚上躺在床上她却怎么也睡不着,房间里静悄悄的,静的只剩下呼吸声,清冷的月色洒满了整个房间,偶尔冷风拂过,窗帘上的睡莲别样幽静。越是安静,文卿越是烦躁,在偌大的床上辗转反侧,很快从床上翻下。
床上的另一人睡容安静乖巧,模样年轻,冷风窜入屋内,那人两道秀眉一皱,整个人蜷缩进被子里,柔软的黑发随意散布在枕头上,整个人笼罩在冷冷的月光下。
文卿的目光好久在床上的人身上停留了好久,刚要碰到他那头柔软的细发后又触电般地收了回去,一个措手不及,打翻了床头柜上的相框,她的心提得老高。
这是她和程静的结婚照,照片上的她非但没有半点笑意,连两道眉毛都揪着一起。
眼疾手快,一把捞上快滑落在地的相框,沉甸甸的感觉以及实在的触觉都让文卿提起的心放松了下来。手指一点点抚上相框,指尖下的相框冰冷光滑,却令她陡地爱不释手,她放不开手的是这里面的人,相框里的男人面容,却少了同龄人的天真活泼,反倒是面部摊着,如扇子的睫毛敛着,掩去一汪深潭,余角的目光却是紧紧绞在身旁的女人身上,白藕似的手挽着女人的手,如扇贝般娇小可爱的指甲微微曲着,正好扣在女人的手臂上。这样的结婚照照的勉勉强强,只要不瞎的人,只要一眼,便能瞧出这其中的端倪。女人一脸的不情愿,男子一脸的固执,天人般的脸上带着他那个年龄的乖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