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老宋把他家的婆娘叫过来,再陪她说一会儿子的话。
她虽然和那婆娘也没什么好说的。
但是到底有个人在自己面前叽叽喳喳的,倒也是极好的。
至少不会让她觉得十分清冷。
……
但是到底,欧阳天佑还是没有开口。
只是缓步走了进来。
欧阳天佑坐在那金丝楠木的椅子上,手指一下一下轻轻地抚摸着那暖融融的汤婆子。
柳阡阳现在还在桑儿的房中。
除了刚刚送茶水进来的老宋,大殿中只有欧阳天佑一个人坐在。
除夕的夜,越来越凄凉清冷。
……
又过了一会儿,老宋已经打理好了所有的事儿了,恭恭敬敬地给欧阳天佑行了礼,然后便就退下了。
估摸着是忙的去厨房找了他的婆娘回去休息了。
那婆娘如今怀有四个月的身孕,老宋可是宝贝得紧的。
欧阳天佑刚才还赏了老宋一件白狐皮的大氅,并一套金累丝衔珠的首饰,让他带给他家婆娘,算是新年的赏赐。
老宋抱着那白狐皮的大氅,还有金灿灿的手势,喜得跟什么似的。
四十岁的老男人,一笑起来一脸都是深深浅浅的纹。
赶紧地叩头谢恩,便就急急地退了下去了。
……
欧阳天佑抿了口茶,一边侧着头,瞧着那墙上挂着的《沧海图》。
那是桑儿去年画的。
桑儿从小就异常聪慧,除了在诗书礼乐上格外出色,在丹青上,也是格外的出类拔萃。
才刚刚十岁,便就俨然已是大家风范。
……
这一副《沧海图》,是去年他们一家人去海边踏浪之后,桑儿回家之后画的。
桑儿虽然年岁小,但是画风却并不幼稚,反倒这幅画的画风却是沉稳安详。
深沉的海。
深沉的天。
从湛蓝到深蓝,又到凄迷的浅灰。
……
海天一色。
真真不知道是海融入了天,还是天臣服于了海。
……
这幅《沧海图》画的十分简单。
只有天和海。
再没有更多的修饰。
可但凡看过了这幅画的人,却无一不被这幅《沧海图》所折服。
……
真的很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