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,他知道,是自己辜负了他的阳儿。
“万岁爷说笑了。”柳阡阳淡淡道,好容易收敛起刚才的愤怒。
如今,他都已经二十七岁了,他已经是十一岁孩子的父亲了。
他平时甚少会生气,他一向也是最和气淡然的。
柳阡阳有些懊恼,为什么总是在欧阳苍吉的面前,这样的失态泶。
不可以。
绝对不可以。
“阳儿,我们不能好好说说话吗?整整十二年了,我们说过的话,用指头都能数的过来,阳儿,你何苦这样对我?”欧阳苍吉笑着道,苦涩又自嘲铟。
“万岁爷说笑了,微臣只是区区文书院院首,实在不配和万岁爷交谈,请万岁爷不要再说这样折杀微臣的话了。”
柳阡阳仍旧淡淡,朝欧阳苍吉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礼,又道:“万岁爷若是没有别的事儿,那么微臣就先行告辞了。”
“阳儿,别走,别走……”
欧阳苍吉蓦地就上前,拉住了柳阡阳的手。
那双手仍旧是和从前一样柔软纤长,在触摸到的那一刻,欧阳苍吉蓦地就心酸起来。
似乎,那颗心,一下子就苍老了。
是的。
这一刻,欧阳苍吉是盼望着自己能够瞬间老去的。
就这样握着柳阡阳的手。
下一秒老死也是好的。
柳阡阳的脸蓦地就寒了起来:“万岁爷,请你放尊重些,微臣纵使人微言贱,但是却也由不得万岁爷……”
“阳儿,十年前,那一夜,在文书院,是不是你?”不等柳阡阳说完,欧阳苍吉就急切地问。
他急切地确定这件事儿。
整整十年。
整整十年。
欧阳苍吉日日心中都装着这件事儿。
他一心想着将这件事儿带进棺材。
但是今时今日,面对着柳阡阳,他却忍不住要亲口问一问。
柳阡阳的脸蓦地一寒,苍白如纸,半天才沉声开口:“启禀万岁爷,那一夜,天佑公主生产,所以微臣一直都陪在公主身边,并没有去过文书院,还请万岁爷……”
“柳阡阳!你明明就在文书院!那一夜,明明就是你!柳阡阳,除了你,朕何曾对别人动过情?!”
欧阳苍吉死死攥着柳阡阳的手,骨节都泛着青白。
“柳阡阳,那一夜我虽然喝醉了,但是我却记得清楚,你说你是爱我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