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昱顺着那朱支书手指的方向望去,见那青石石鼓一面被熏得乌黑,一面则光滑如镜,有如抹了油脂一般,显然是不知经过多少年多少人抚摸才能变成这般模样,的确像是流传了数百年的。
但是除了这面青石石鼓外,这祠堂内再无值钱之物,就连供奉的也不过是几张黄纸写上字就充当朱氏先祖的灵位了,这样的祠堂实在是太普通不过了。
段昱又到其他几个村去看了看,情况也与朱家村大同小异,原本的老祠堂和家庙都在文化.大革命中损毁,现在的祠堂和家庙都是后来重建的,而村落本来就十分贫穷,重建的祠堂自然也就十分简陋了。
看到这种情况,段昱固然很痛心,但心中的石头反而落了地,如果真的是遇到这么多文物建筑,那高速公路就只能改道了,但来时段昱对附近的地形进行了仔细勘察,发现现在的路线方案是最佳方案,如果改道,工程造价就要大大增加了,那影响就大了,搞不好整个丽灵高速的工期都要推迟。
至于老百姓抗拒拆迁的问题,段昱认为只要能抓住问题的症结所在,就一定能做通老百姓的思想工作,而要想抓住问题的症结所在,就一定要更深入地跟老百姓接触,所以当朱支书提出要留段昱他们在家吃饭时,段昱也没有推辞。
山里的老百姓虽然有些横蛮,但是待客却是绝对的热忱,大块腊肉、红烧野猪肉、稻香鱼块、野蘑菇炖野鸡,竹筒自酿米酒,朱支书把家里能拿出的最好的东西全拿出来了,还把村里辈分威望最高的几位族老请来做陪。
这几位族老都有七八十岁高龄了,走路都有些颤颤巍巍了,但做派却着实很足,杵着拐棍,蓄着花白的长须,一说话胡须就一抖一抖,还不时用手去捋一捋,还真有点封建遗老的样子。
怪不得刘志国头疼呢,这些个族老,你跟他讲大道理,他能吐你一脸唾沫星子,搞不好就一拐棍打过来了,你还不能和他们来硬的,这老胳膊老腿的,你还没碰到他,他就往地上一倒,那乐子就大了。
所以最开始段昱什么都没有说,专心致志地听这些个族老们口沫横飞地讲古,还不时凑趣地送上几顶高帽子,逗得族老们意得志满地哈哈大笑,看眼前这个小伙子越看越顺眼,而段昱的酒量也让他们着实大吃了一惊,自酿的竹筒米酒段昱一个人就干了三斤,虽说这种自酿米酒度数不高,但后劲足啊,这些族老活了大半辈子,从没见过这么能喝的,还是一个看起来文文静静的书生娃娃,看得他们眼睛都直了。
山里人最佩服的就是能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