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他添酒夹菜,见主位上的证圣帝频频看来,表情很是阴沉,越发做出一副亲密无间的模样。
贾环推开小酒杯,直接拎起酒坛往口里灌,来不及咽下的酒液顺着他修长的脖颈滑落,浸湿衣袍。他眼珠越发绯红,眸子里偶有血光闪过,一番豪饮过后竟直接扬手将酒坛扔了。
砰地一声巨响在殿内回荡,碎裂的瓷片到处飞溅。几名舞姬踩到瓷片扎伤脚板,不自觉发出尖叫,意识到自己犯了御前失仪的大罪,连忙跪下磕头求饶。
好好一场盛宴便这么被搅合了。众臣抬眸偷觑贾公,又偷觑面色阴沉的证圣帝,心知大事不妙。贾公这是恃宠生娇,功高震主啊!皇上会不会……
然而证圣帝并不似朝臣们预想的那般暴怒,他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已面露微笑,“定国公喝醉了,下去休憩片刻,顺便把浸湿的衣袍换了吧。隆冬腊月的,千万莫受寒。”
贾环定定看他半晌,又冲一脸戒备的五王爷摆了摆手,缓步走出大殿。证圣帝略坐片刻,也很快离席。
偏殿,贾环已脱掉外袍和亵衣,只着一件纯白亵裤,单手支腮歪在榻上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看见大步而入的证圣帝,只微微挑眉。
看见他身上密密麻麻的爱-痕,证圣帝眸色沉了沉,走过去在榻沿落座,一边用力揉搓他锁骨上的痕迹,一边冷冷开口,“你果然与老五在一起了。”
“是又如何?”贾环擒住他肆意的手。
他的力道很大,几乎快捏碎自己骨头,证圣帝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,只用一种哀伤、苦痛、忧虑的目光凝视他。
贾环忽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,放开证圣帝,徐徐道,“北戎最近频频与□□来往,似有集结大军攻打大庆之意。在京城待着没意思,你让我出征吧。”
“才刚回来一天,你便觉得无聊了么?”证圣帝摇头叹息,语气十分坚定,“环儿,我不能让你走!这次回来,你必须待在我身边,哪儿也不能去!”
“你什么意思?想囚禁环儿?”不等贾环发难,五王爷匆匆而入,质问道,“老三你莫忘了,当初咱两可是有言在先,环儿选择了谁,另一个人必须罢手!你难不成想毁约?”
“朕就是想毁约,你待如何?”
“好啊,那咱们一拍两散,玉石俱焚!”
眼见两人快要打起来,贾环披上宫人拿来的干爽外袍,径自往殿外走,头也没回的道,“无论如何,过了冬季我便出征北戎,你快些拟旨吧!”话音未落,颀长的背影已消失在夜色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