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夜怀央产期临近,楚惊澜每天往回跑得越来越勤快,到了快临盆的这几日更是放下手头一切政务,专心致志地陪着她。
这天下午,他不过是出门接了封紧急奏报,回来夜怀央就睡着了,他轻手轻脚地为她搭上毯子,然后就坐在边上看着她,什么也不干,只听着细微的鼾声就已经满足。
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卧床休养,腰伤虽敷了药却没有好多少,夜里总是反复疼醒,精神越发不济,人看着看着瘦了下去,只剩下一个与身形颇不相称的肚子,楚惊澜每每看到都觉得她是在拿自己的命去养这孩子,那点将为人父的喜悦早就被磨得一干二净,只剩下无穷无尽的担忧。
平时白天她是很难睡着的,今天竟然睡得这么香,所以他才倍感满足。
一个时辰转瞬即逝,夜怀央睁开眼的时候楚惊澜仍然端坐在身旁,见她醒了,低下头吻了吻她红扑扑的小脸蛋,柔声道:“睡得可好?”
夜怀央勾住他的颈子软软一笑:“有你在身边守着,怎么会不好?”
楚惊澜闻言勾起了唇角,又道:“饿不饿?”
夜怀央摇头,瞥了眼从窗棂射进来的大片阳光,道:“今天天气真好,我想出去坐坐。”
这一个多月她基本都是在房里度过的,闷得人都蔫了,眼下已是开春,大地回暖,晴空万里,到院子里转一转也不是不行,楚惊澜禁不住她那充满期待的眼神,又担心着她的腰,只好事先约法三章。
“春寒料峭,不可待久了,我说回来就得回来,知道吗?”
夜怀央乖乖点头。
随后月牙等人就把躺椅搬到了亭子里,铺上一层厚厚的狐毛毯子,又在边上放了几个炭盆,最后在亭子周围摆上宽面绣花屏风,在遮风的同时又不会挡住阳光,想得极为周到,楚惊澜在抱着夜怀央进去的时候都不免夸奖了一番。
春草碧如茵,飞鸟还旧林,入眼一片生机勃勃,煞是令人欢喜。
夜怀央窝在躺椅里晒太阳,手里捧着一杯温热的果茶,时不时啜一口,酸酸甜甜甚是开胃,而楚惊澜就坐在她身边,握着一卷不知名的书,一字一句读得甚是认真。
“……那书生面红耳热地递了片锦笺来,上书淫词艳语,鸳鸯颠倒,丫鬟见了甚是恼怒,大斥他冒犯自家端正娴雅的小姐,却到底没把那烫得灼手的玩意儿撕了,气呼呼地捏回家,往妆台边一扔,岂料晚来风急,雨打蕉窗,小姐天明睡醒再看竟是糊作一团,辨不分明了,遂未赴书生之约,就此离散于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