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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,兰将军连孤身前来的勇气都没有?”
岳梦鸢还未作声,场景倏地一变,树木顽石从眼前唰地窜过,惶惶乱飞,犹如惊鸦,待她回过神,身旁的樊图远已经不见了。
完蛋,这下他该急死了。
定了定心神,岳梦鸢学着兰宁的腔调缓缓开口道:“我既已到此,公输姑娘有话便直说吧,为何想与我一战?”
公输焉面色极冷,眸中迸发出些许恨意,“当初我奶奶是天.朝首屈一指的女战神,旁人总爱说她仗着有斗械才混到了将军之位,今日我要替她洗一洗这污言,看看现今天.朝的女将军是个什么德行。”
岳梦鸢暗叫不好,嘴上却丝毫不饶人:“那你现在脚下踩的是什么?”
只见公输焉左右腾挪,身形飘逸,三两下就从几米高的斗械上跳了下来,站在了岳梦鸢跟前,道:“我不用斗械,我们就单打独斗。”
岳梦鸢微窒,脑中拼命地搜刮着从兰宁那听来的消息,转移话题道:“自然不是,但我想奉劝你一句,若想替你们家族洗清冤屈,光战胜我可没用,世人反而会辱骂你公输氏与敌人狼狈为奸。”
“世人愚蠢,我为何要在乎他们的言论?”公输焉扬起了怒意。
“但你的先辈们难道不在乎吗?”岳梦鸢抢白,“他们为天.朝社稷奉献了上百年,呕心沥血地制作出无数精良的斗械,难道不是渴望被世人认可吗?”
“那又如何!天.朝最后依然负了我公输氏,世人也无一人站出来说过话,他们若地下有知,也该懊悔这么多年的付出!兰将军当真天真得很,认可这种东西,到了家破人亡的时候连个屁都算不上!”
“你错了!公输氏落得如此下场,与你们的所作所为有很大关系!”岳梦鸢不惧她凌厉的眼刀,坚持一条条列了出来,“高门贵族却不约束族人,但凡能扯上些关系的魑魅魍魉都出来作怪,此其一;仗着才能和军功多有越权干政,此其二;只顾与独孤氏相争,不知牺牲了多少百姓的利益,此其三。以上种种,若从未做过便尽得人心,那么在独孤氏灭你满门之时,世人皆会站出来,哪怕一人一口水都淹死了他们!”
“你——!”
公输焉怒极,抬起手臂上绑着的弩.箭就要射死她,忽闻身后蹄声纷沓,如有千军万马奔腾而来,扭头一看,玄色旗帜高扬在空中,为首的两男一女装束鲜明,几乎让人一眼就认出了身份。
她迟缓地回过头,紧盯着岳梦鸢,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