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宁扯了扯嘴角,无力地道:“放心,一时半会儿死不了,去吧,我想休息下。”说完阖目而眠,似倦极。
三个人走出门外,樊图远行了两步复又回头交代道:“好好看着她,有任何不对立刻派人通知我们。”
两个丫头如临大敌,狠狠点头。
兰宁这一昏睡便是一天一夜,醒来已临近出发之时。
“小姐,能不能不去啊?”
“去牵幻羽过来,咳咳。”
已换上骑装的兰宁脸色犹显苍白,却不掩俊俏飒爽之风,徒步走出将军府,樊图远已在门前等候,见她气色不佳,仍是皱了皱眉。
那头朝露已不情不愿地牵了幻羽过来,兰宁接过缰绳飞身上马,转头嘱咐两人。
“好好看家,我会带礼物给你们。”
“小姐……”朝露仍试图挽留,晨雾拉拉她的袖子,摇了摇头,兰宁决定了的事没人可以改变。
“驾!”兰宁挥鞭,骑着幻羽飞驰而去,樊图远紧跟其后。
离东正门还有一段距离,樊图远追上来与她并驾齐驱,犹豫了下,还是问出了口。
“宁儿,怎么连她们也不带?”
兰宁正视前方,淡淡道:“我现在这副身子,保护不了她们。”
樊图远沉默。
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,岐山之行路途遥远,保不准冒出几个刺客反贼来,虽有禁卫军护驾,但刀剑无眼,一不小心就小命不保,倒不如待在家中,无风无浪,也无性命之虞。
谈话间正阳门已在眼前,云霄和云震领着马车玉辇行在先,明黄帷幔洋洋洒洒地迎面而来,禁卫军五步一哨踏着整齐的军步伴驾而行,尖矛厚盾泛着冷芒。风声猎猎,枯枝残叶任轻狂,马蹄纷沓,碣石潇湘无限路。
两人无声无息地跟在后头,一路风平浪静,前头倒是热闹的很,不时传来家眷妇孺的欢声笑语,边上的云霖和上官觅共乘一骑,浓情蜜意羡煞旁人。
樊图远担起护卫的职责观察着四周的动静,偶尔看向兰宁,见她不时咳几声,心神渺渺。
转眼金乌西沉,车队已快到位于天都之南、泗水以北,有“小江南”之称的隶城。
天色沉沉,隐约能看见路的尽头矗立着重重城墙,这让舟车劳顿的众人兴奋不已。紧张了一天的禁卫军统统松懈下来,后头的上官觅早倚着云霖睡着了,云霁英姿飒爽不减,也稍露倦色。最糟糕的是兰宁,胸臆难舒,一股血腥的气味在喉咙里徘徊不散,几欲呕吐,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