插一脚进来难免会让军心动摇,以为他们不受朝廷信赖,届时非但见不到成效,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,所以我认为北境之乱当由其自行解决,朝廷只需提供必要的援助即可。”
“岳大人身为中书之首,文学才望皆令人难以望其项背,如今却说出这种狗屁不通的话,当真教老夫叹为观止。”
顾咏说话是出了名的直,重臣也好,皇亲也罢,向来不留半分面子,岳廷被他这么一讽刺当场就黑了脸,却无法像他这样直白地骂回去,一时气结,竟没了话说。
谢渊见状不经意地皱了皱眉,继而开口道:“顾大人,此乃朝堂之上,你怎可……”
“谢大人莫非也是这样想的?”顾咏转头看向他,老而弥锐的目光似乎要穿透他的身躯,“哦,老夫忘了,北境三州之一的渝州正是谢大人族弟的管辖地区……”
言下之意,他是为了利益而发声。
谢渊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,却没有立刻反驳他,而是偷偷地瞄了眼皇帝的表情,见他并无异色才道:“顾大人,御史台虽行弹劾纠察之职,可凡事讲究证据,总不能如此乱泼脏水!”
顾咏老神在在地抚了抚胡须,用一种看戏的眼神看着他,顿时令他火冒三丈,可在顾咏没有说话的情况下他再多反驳几句,又显得欲盖弥彰,他只好暂且忍下了这口恶气,心里暗道,这天不怕地不怕的老匹夫咬起人来还真凶,只不过站错了边,且看皇帝等会儿怎么收拾他!
说也怪,皇帝今天的话似乎特别少,但也没看出丝毫怒色,就只是靠在龙椅上看他们唇枪舌剑来往不停,幽深的瞳孔中似乎还隐藏着某种兴奋。
有什么不对。
楚惊澜眼角微微一敛,沉稳地观察着整个局面,面色仍未有一丝波动,就在这时,王坚悠悠道:“臣附议顾御史,澜王智勇超群,若有他从旁协助,定能让皇上省却不少烦忧。”
顾咏的脸色突然凝住了,然而更令他始料不及的是,皇帝居然也同意了。
楚惊澜的心猛地一沉,眼底风云狂涌,似见到无数把利剑逆光而来,直逼其身。
皇帝望着他笑了笑,一如普通人家的兄长那般亲切,声音却犹如三千冰弦弹奏出的曲子,怎么听都带着一股凉意。
“朕便等着皇弟为朕分忧了。”
楚惊澜凝眸远视,薄唇微张,轻吐四字:“臣弟遵旨。”
这场暗潮汹涌的朝议就这样结束了,下朝之后,岳廷来到了御书房。
刚进门,那抹明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