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年燕州大旱,本地粮商手握陈米漫天要价,澜王不远千里调粮而来,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,如今倒好,你们这张本该乞食的嘴竟开始编排起他来了!有道是穷山恶水出刁民,此话果真不假!”
“你——”那名男子被讽刺得面色青白,瞪圆了双目狠狠望向说话之人,却不料对面突然响起了掌声。
“说得好!”
楚峥河慨然抚掌,方才的惊怒犹如一场被暴雨洗尽,痛快得难以言喻,他深深地看了夜怀央一眼,怎么也没料到她竟会对数年前的事如数家珍,言辞亦句句尖锐,滴水不漏,刺得对方半句话都说不出来,当真是妙极了!
孱弱如凤雏,此刻却展开翅膀挡在楚惊澜面前,化羽为刃,凌厉毕现。
他好像隐约明白她哪点儿好了。
“来人,把这帮碎嘴之徒给小王押下去!不打满一百棍不许从衙门放出来!”
楚峥河一声令下,四周顿时响起了甲胄和兵器的摩擦声,几十名王府亲卫将对面楼层团团围住,像提耗子似地把那几名男子从中提了出来,然后押着他们往楼下而去,前后统共用了不到一刻钟,在场的人都惊呆了,而幸免于难的冯书颜更是脸色煞白。
整座流月城中敢以小王自称的只有一个人,而他正是澜王嫡亲的堂弟,他们这回算是撞到枪口上了。
刹那之间所有人都跪下行礼,只知无意冒犯了荣郡王,却不知那段话里的正主就站在他们的眼前,而他神色冷淡,未见半点不悦,只是微微垂下星眸看向怀中的女子,问了句毫不相干的话。
“戏看完了,回家么?”
“回吧。”女子满脸无所谓,似乎完全没把这等阵势放在眼里,还踮起脚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句什么,别人没听清,楚峥河却是听清了。
她说,等下背我。
楚惊澜竟也点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