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存心不想给楚惊澜准备的时间,所以命他翌日就出发,孟忱担心得要命,也顾不得维持温顺的表象了,非闹着要跟楚惊澜一起去,直到出发前一刻还在跟他磨嘴皮子。
“表哥,你就让我跟你去吧,省得我在家坐立不安的,那样跟待在北地有什么区别?”
她不说倒好,一说反而提醒了楚惊澜,只听他缓声道:“你是该回北地了。”
孟忱跺了跺脚,似是发急了:“你老赶我做什么?即便外头的事我帮不上忙,府里的事总不在话下吧?我都听陆大哥说了,你和表嫂并不是两情相悦才成亲的,而是她刻意算计你的,可见居心叵测,我留在这里盯着她不好么?”
楚惊澜没说话,振开衣袂便朝外走去。
此去靖州有千里之遥,路途坎坷,所以唐擎风准备了最好的马车和良驹,还有几十名影卫,以保证楚惊澜的安全。裴元舒倒是没什么可准备的,孑然一身,老早就来到王府前等候了,此时见着楚惊澜从宽敞的院子里走出来,立刻恭敬地行了个礼。
“微臣见过王爷。”
楚惊澜抬手示意他起身,道:“今儿个倒不磕巴了。”
裴元舒大窘,额间又滑下一缕细汗,不知该说什么好,突然余光里粉影一闪,从楚惊澜背后又出来个姑娘,俏脸上明晃晃地写着有话要说四个字,他秉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原则,无声无息地退到了马车边上。
孟忱瞧他如此识趣便不再顾及些什么了,干脆攥着楚惊澜的袖子不放,菱唇微噘,眼含秋波,俨然是硬来不行改换撒娇了,楚惊澜低眸看着她这副模样,脑海中竟浮现出夜怀央的影子。
扮娇卖痴属她最拿手了,次次得逞,屡试不爽。
这么一想他才突然发觉本该像这样缠着他不放的理应是夜怀央才对,可自从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她却是不吵不闹,甚至今天都没来送他,难不成天要下红雨了?
楚惊澜越过孟忱肩头朝王府内望去,凭空停留了几秒,唐擎风闻弦歌而知雅意,立刻上前轻声道:“王爷,王妃早上回本家去了,说是有事情要办,就不来送王爷了。”
孟忱闻言猛地一僵,抬头看去,那张俊容上确实晃过了然之色,敢情他刚才真的是在找夜怀央?这个认知让她倍受打击,连攥着他袖子的手都不知不觉放开了。
怎么会……他不该如此在意那个女人的!
就在她晃神之际楚惊澜徐缓的嗓音又传至耳边:“忱儿,进去吧。”
孟忱心中的不甘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