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,看见他那辨不清道不明的眼神,顿时挑起眉头问道:“怎么,怕她死了?”
楚惊澜宽袖一敛,薄纱瞬间合拢,紧跟着人已在几步开外,“她醒了通知我。”
“哎,你别走啊,还没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呢!”陆珩在后头嚷着,楚惊澜恍若未闻,暗灰色的衣摆自门边划出道弧线,转眼便消失不见了。
罢了,他还是去问唐擎风那小子吧。
陆珩无奈地想着,吩咐婢女照顾好夜怀央,随即也离开了浮玉轩。
一夜静如水。
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时鸟儿也随之欢唱起来,一会儿掠过屋檐,一会儿伫立在窗台,甚是雀跃。廊前的阶梯上还凝着霜,一脚踩上去嘎吱作响,婢女们小心翼翼地撒着盐,时不时把手放到嘴边呵气,没过几秒,呼出的白气就在空中杳然消散了。
外头寒气逼人,屋内却暖如季夏,月牙趴在床尾打着瞌睡,隐约中感觉什么动了一下,强撑着掀起眼皮一看,困意霎时飞到了九霄云外。
“小姐,您醒了!”
夜怀央在她的搀扶下缓缓坐起来,脑袋仍有些昏沉,一张口,声音沙哑得厉害:“月牙,这是哪儿……”
月牙在她身后垫上几枚靠枕,道:“小姐,我们在澜王府。”
夜怀央双眸倏地睁大,想理清头绪,可回忆了许久脑海仍是一片空白,什么都想不起来,她只好再次问道:“我怎会在这里?”
说起这个月牙就满肚子不高兴,立马把昨晚发生的事一字不落地全说给夜怀央听了,中间还适当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,说楚惊澜独断专行唐擎风野蛮无礼,总之在她眼里,这府中就没一个好人,夜怀央却听得眉欢眼笑,连肩膀上的伤似乎都没那么疼了。
一月不见,王爷大人这是长进了?
未容她细想,王府的婢女端着汤药进来了,见她醒了顿时面露喜色,一边放下东西一边说道:“姑娘没事就太好了,正巧也该进药了,姑娘先慢慢喝着,奴婢去向王爷禀报一声。”
说完她便行礼告退了,月牙正要坐过来给夜怀央喂药,她却径自端起碗一饮而尽,然后让月牙端来水盆简单地梳洗了一下,整个过程行云流水,浑不似一个有伤在身的病人,把月牙都看呆了。
“你先出去待着,没叫你不许进来。”
作为一个跟了夜怀央多年的人,月牙再清楚不过自家小姐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,本来她是乐见其成的,但介于夜怀央现在身上有伤,她还是不太放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