熏死。
这话一说出口,何书墨就懂了。
这群人不劫钱更不劫色,就是纯粹冲着顾凛来寻仇的,估计是他以前当特警的时候招致来的打击报复吧……
顾凛并没有回答,只是用一双黑眸,神色淡淡地扫视了一圈周围乌压压的人头。
沉默中,何书墨忽然觉察到顾凛原本紧紧搂着自己肩膀的手臂从后背滑下去,然后改成轻轻地握住她的左手。
手心热热的,却很干净,指间的力道很坚定,而且没有一点手汗,他把她朝着自己的方向拉过去了一点,何书墨顿时就冷静了好多。
顾凛听见这话,轻抿了一下薄唇,这群人喝个茶还搞这么大动静,跟拍电影似的也是闲的……
然后他静静地抬起眼睛,视线锐利地盯住为首的那个说话的男人。
这张脸,完全不认识。
也对,以前不管甲乙丙丁卯的,他早就一拳过去砸烂半张脸了,谁能记得住长相。
只是今晚,不能动手,一根手指头也不行。
他不能冒险,对方人太多了,而自己还带着何书墨……
虽然一个字没有说出口,但千百种可能性已经快速在脑内一一列好,每一种的结果都不平安。
危险,他平生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感觉,不只是肾上腺素的分泌,不只是心率呼吸的加快,而是全身弱点暴露在外,随时都有可能被瞬间击溃的危机感……
人有了软肋,原来是这种感觉……
顾凛有点心乱,轻轻闭了一下眼睛,然后再次睁开眼时,冷静地吐出两个字:“带路。”
哄笑声顿时四起,尖锐而刺耳,刮擦着耳膜,让人很不舒服。
“我还以为你多硬气呢,顾二八,原来你也有今天……”那个公鸭嗓子一边拍手一边嚷嚷:“也对,你带着这么如花似玉的小女朋友,砍刀可不长眼,万一扫到她身上,小脸蛋儿可就毁了……行了,既然你这么识趣,那就老实点儿跟着走吧。”
身后大笑声听着令人欲呕,何书墨的情绪从紧张变成压抑,此时只觉得喉咙堵塞,胸口发闷。
将近二十个人并没有都跟着朝前走,重型摩托车的引擎声再次响起来,后面的几个小混混开始狂欢,尖叫着嘶吼着骂出一些脏话。
并不是很远,那个红色的塑料布搭成的棚子就在眼前,帘子的缝隙洒落出晕黄色的光。
脚下发飘地朝着那儿走,何书墨被顾凛牵着手,终于忍不住开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