动物医生是罗永福所见到的,乌日娜的第六副面孔。
国内的几大牧区,不管是内蒙草原、天山南北还是青藏高原。
真正能够让人们谈之色变可能不是百年一遇的暴雪或干旱,而是大规模的瘟疫,或者从未见过的传染类疾病。
一场瘟疫给牧民人家所带来的灭顶之灾、财产上的损失,会很多年都缓不过来。
乌日娜至今还能清晰的记得,85年的时候,父亲贷款引进了5头哈萨克奶牛。
在一场不知名的疫情中,一下子死了三头,父亲波兰比绝望的差点从天山的山崖上跳了下去。
那场灾难在小小的乌日娜心里留下了深深的阴影,当时她就想,自己如果是一名经验丰富的兽医就好了。
就可以把死去的奶牛救活,亲爱的阿爸和阿妈也就不会那么难过了。
也就是从那时起,立志做一名兽医成了乌日娜最远大、最迫切的人生理想。
所以当年高考填志愿的时候,她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动物医学的专业。
罗永福第一次看到乌日娜像医生那样的出诊,是在他来到夏季牧场的一个月之后,他和乌日娜正在热恋的那段日子。
一天清晨,两个人刚刚挤完当天的羊奶,牧民克里木江急匆匆的骑马赶到了乌日娜家的毡房。
他家的几头奶牛今早一个个肚胀如鼓,不下奶了,连站稳了走路都困难。
那可是克里木江家的一大半财产啊!这个不善言辞的中年牧民着急的就差没哭了出来。
两个人是用哈萨克语交流的,乌日娜也只给他翻译了一半。
总之好像是劝克里木江不要着急,她会过去看看。
从克里木江介绍的情况来看,应该不是牧草中毒。
草原上的牧民都是半个兽医,连克里木江都搞不清楚的症状会是什么疫病呢?
乌日娜自己也担心了起来,幸亏他们两家牧场的中间还隔了一道茂密的云杉林。
即便是真的传染性疫情,暂时还到不了乌日娜家的牧场,她家的牲口还是安全的。
对罗永福简单交代了几句后,乌日娜就匆匆的就背起药箱,骑上了“佐罗”,和克里木江一起纵马飞驰而去。
他们的坐骑很快消失在远方晨雾朦胧的草场深处。
罗永福也以最快的车速,把鲜奶送到了山下的奶站。
在折返回山的路上,匆忙赶路的他差点撞上了路边高大的云杉,也吓出了一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