浃背的提水搅拌煤灰的时候,英大山笑吟吟的从楼上走了下来,一反往日的不闻不问。
这个老头50来岁,中等个头、半秃的短发、一双鹰眼锐利而有神。
陈三郎和他业务上的往来已经有两年多的时间了,知道他不苟言笑、但又是一个不容小觑的人物。
此时绿色军裤、黑皮凉鞋、半旧老头衫、外加一把折扇的打扮,看起来更像一位邻居家的大叔。
“英叔,你等一下!我把这点煤灰做完了就来,已经拌好了!”英大山的热情让三郎的情绪大振。
“放那吧,反正也不会坏掉的!”英大山笑嘻嘻的摇着折扇说。
“你收拾一下就过来,我在前边的那家小店等你。”说完英大山就自己先出门去了。
等陈三郎到饭馆后,英大山点的菜肴已经上桌。
一盘卤拼、两碟炒菜、外加一盆羊肉汤。
酒已经斟上了,英大山给陈三郎倒了满满一大杯白酒,自己只倒了一小酒杯。
“小陈啊,我知道你海量,多喝一点!我呢,晚上还要出夜班,你知道的,所以只能意思意思啦,呵呵。”
英大山笑着说,一边准备给陈三郎盛上羊汤。
陈三郎赶紧站起身来,接过英大山手里盛汤的活,这样的事情在饭桌上都是晚辈或下属们干的。
“这家清炖羊汤很好的,我每次收工后都要来这吃上一大碗,再来个二两白干!呵呵!”
“英叔,你这日子过的不错啊!”陈三郎端起酒杯,和英大山走了一个。
以前在工地上,俩个人早就混熟了,小陈、老英的喊,什么玩笑都可以开,什么段子都可以扯。
陈三郎现在这英叔一喊,彼此之间反而觉得生分了起来。
“等你到我这年龄就晓得啦,升官发财都是身外之物,只要身体健康、小日子过的滋润,就一切OK啦!”英大山摇着小扇,回敬了一杯。
“我们做的那个煤球、蜂窝煤卖的怎么样?客户们可有啥意见?”陈三郎终于把话题扯到了正事上。
“你说我在倒卖煤球?”英大山大笑道。
“我哪有那个闲工夫啊,英花在折腾你呢!你这小子猴精一样,会看不出来?”
尽管早就是预料之中的事情,但是经英大山嘴里一说,陈三郎还是像打翻了五味酒一样,心里不是个滋味。
“那为啥每次过来,煤球的数量都少了很多?你家用不了那么多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