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其在这密不透风的铁皮车厢里。
工地上卸水泥包的通常要比在站台上装货的工人多出三倍以上。
因此,在这10公里的路途上三辆水泥车流水作业,两边的工人基本都是没有片刻歇息的机会的。
慢了就会挨骂,现场监工、站台管理、甚至是吊车司机,都可能会用听不懂的上海话骂他们。
大概的内容不外就是:小瘪三、猪猡、操娘B之类地方官骂。
“福子!阿福!上来我俩换一下!”一个小时后,三郎在月台上扯着嗓子喊道。
都知道车厢里的环境差,老在上边干轻巧活,估计三郎也有点不好意思了。
跑出车厢那一刻,罗永福有逃出升天的感觉。
其实外边的活也不好干,足足有300斤重的木头托板要小心的从车上移下,不能摔坏了,摔坏他们赔不起。抬的时候,对三郎、和尚来说没有压力,但对于刚出校门的罗永福来讲,真是个苦差事,他没那么大力气。
所以和尚的负担很重,基本上是靠他连拖带拉,才能把托板归位。速度也慢了下来。
这边还没忙好,那边巨大的水泥托板已经在水泥车的头上晃悠了。
两人又手忙脚乱的爬上车去,把水泥托盘给接下来。
真是不怕狼一样的对手,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!和尚累得满脸涨红,一肚子不满却说不出,谁叫他们是好兄弟呢!
“和尚,这屌车皮我憋得罩不住了,快点下来我们换一下!”
“表叔出来透透气,我下来干!”
“三郎快下来,我要去趟茅厕!”
整个下午夜晚直到收工,都是老蒋、三郎、和尚三人轮流替换下车皮,没有人主动替换罗永福下去。
刚出道的学生,毕竟比不了他们这些在社会上已经摸爬滚打很多年的家伙,又都是老烟枪,经得住呛。
其实打工的江湖是很冷的,严酷的生存环境你不要指望别人的怜悯和施舍。老蒋他们这样的体谅,真是莫大的人情。
晚上10点左右,随着最后一辆水泥车轰隆的远去,他们终于可以收工了。
客观的说,今天老板派的活都是他们能够承受的。没有在开工的第一天,给他们来个下马威。
“200吨水泥,像我们今个这样不算太脏太累的,不要讲一吨3块钱,哪怕是每吨1块,就是200块,我们每人今天可挣到50块!”回家的路上,和尚兴奋的计算着当天的收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