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川笑了笑:“没那么狗血,我爸心梗,我妈伤心过度,没熬几年。”
蒋逊问:“那你做这些……”
贺川说:“你不懂。你说高安和张妍溪是为了什么?”
蒋逊说:“我无法理解这种正义。”
贺川低头抽了两口烟,笑着摇了摇头:“你不懂……也没法解释。”
“那你是为了正义?”
“没那么伟大。”贺川说,“就是想不开。”
蒋逊想起来了,那天在高速服务区,他和高安九年后第一次见面,也说过这句话——我想不开。
一个人,这一生总会为点什么事情莫名其妙的执着,“想不开”三个字,是最精准的解释。
贺川把烟抽完了,往雪地上拧了下,没了烟头的亮光,这里彻底黑了。他问:“回去了?”
“嗯。”
贺川站了起来,等了会儿,对面的人没动静,“还不起?”
蒋逊说:“腿麻。”
贺川顿了会儿,架着她的胳肢窝把她提了起来,蒋逊晃了下,双腿酸软无力,走不动。
贺川说:“上来。”
蒋逊察觉到他背过了身,问:“背我?”
贺川说:“上来。”
等了一会儿,他没弯腰,蒋逊只好抬起手臂,攀住他双肩,贺川迟钝了一会儿,才弯了下身,把她后膝一扶,提到了背上。
蒋逊问:“没背过人?”
“第一次。”
蒋逊不再说话,环住了他的脖子,垂眸看着他的头顶,其实什么都看不清。贺川走了两步,说:“开电筒。”
蒋逊掏出手机,把电筒打开了,给他照路。
他的背又宽又厚,步子大,迈得稳,蒋逊趴在他背上,高高地望着前方的路,远处的看不清,近处的有他的脚印,寒风凉凉地吹,他在前面替她挡住风,他的后背温暖结实。
背上的人没动静,呼吸也浅,若非手电稳稳照着,贺川还以为她睡着了。过了很久,贺川才听见一句:“你想我说什么?”
贺川走了几步,才说:“为什么会出车祸?”
蒋逊说:“他抢我方向盘。”
“他为什么抢你方向盘?”
“我开得太快,他怕。”
“为什么开得这么快?”
蒋逊沉默了一会儿,才说:“他给我下药。”
后膝一紧,蒋逊说:“疼。”
贺川松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