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月给爷奶孝敬,爷奶分给我们什么?田地?房子?采集片区?”
“孩子,这不可能”,云太冲冷笑着说:“我知道可能委屈了你家,可是大家的日子都不容易,所以我只能这么做了,你也别怨爷奶狠心,你家不孝,我和你奶活着就想分出去独自过,家里什么东西都不能分给你……”
“行了行了”,赵仙师插嘴:“狩猎队等着出发,大家不是来听你们吵架的。”
云朵马上回应:“赵仙师,镇子上哪户人家不纳税?既然成家立户,纳税就是各家各户本该做的,云家大院有我爹在,没有我爹在,云家的税终究还是要缴纳的,所以,我爹走后,云家该怎么上税,这事真心与我家无关。
但是跟赵仙师有关的是:我家从此独立纳税了……仙师,你怎么看?”
赵仙师抬起手来,止住了云太冲的话。云太冲话噎到嗓子痒,极度难堪极度不自在。可是在赵仙师面前,他也只能等待裁决。
在赵仙师沉吟过程中,云太冲拉了拉云钺的袖子,似乎让云钺开口,云钺眼珠转动,心中组织着语言。云朵立刻补充:“爷爷奶奶,其实你们无需骂来骂去,我从没把自己看得多么重要。”
云太冲纳闷了,云奶奶也喘了一口气,得意地笑了起来,张口想骂云朵有自知之明什么的,云太冲下意识反问“你这话什么意思?”
云朵憨憨的笑着,平铺直述的说:“云爷爷,小四奶,当我家干活最多时挨饿最多时,没人在意——我们没那么重要;当我们被骂的狗血淋头,殴打的伤痕满身时,没人在意——我们没那么重要;当我走入森林,宁愿与野兽日日作伴,那日子,时刻会被野兽吞吃,但没人在意——我没那么重要;
所以,我孝不孝的,同样没人在意。爷奶,真的,我们没那么重要!”
这话如石破天惊。它撕开了人们一直刻意避开的真相,让现场的人无地自容。
所有人在云朵面前都有罪。
当年,在场所有人都目睹了一场类似于谋杀的遗弃,他们全无恻隐,全无慈悲,全无同情心。
此时此刻,让他们如何指责云朵?
这话不仅让云太冲噎的直翻白眼,连赵仙师都觉得脸发烧。
云朵马上又说:“爷爷、奶奶,你们别急,其实你们也不是多重要的人物——当你们苛待凌辱孩子,恶毒谩骂殴打孩子,逼得孩子宁愿与野兽为伍的时候,没人在意你们做了什么。所以,你们的孩子孝不孝,你以为小镇上的人会在意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