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翠是清荣的一切,是他生活重心中的重心。自阿翠出生以来,清荣还是第一次这么长时间无法和她交流,无法听到她用比清晨的微风还要清甜的声音喊哥哥,无法感受她扑到他怀里时那种让他心底发颤的冲力。他们被厚厚的冰床隔开着,时间越久,就越容易让清荣联想到妹妹还没有破壳的日子,那时候两人也是这样近在咫尺又被残忍地隔绝。不过好在这一回的等待是有期限的。
等待总是让时间变得漫长无比。清荣除了最开始的时候出去了一趟,办完事情迅速回来后就一直坐在冰床边,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在冰床中昏睡的阿翠。他其实早已不需要进食和入眠,之前做哪些都只是为了陪伴阿翠,现在阿翠躺在这里,他自然也跟着时时刻刻地守在这里,完全不畏寒地贴着冰床,呆在离她最近的地方。在漫长的等待中,注视着阿翠是清荣唯一能做的事情。
阿翠并不是一直平静无波地躺着。她偶有皱眉,清荣就会心疼不已地推开冰床侧面特意留出的能滑动的小方窗,将手伸进去握住阿翠的手,脸贴在冰床上不断轻声重复着安抚:“哥哥在,阿翠不怕,哥哥一直在你身边……”每次阿翠都仿佛能听见一样,被他安抚一会儿就会松开皱起的眉头。有时候阿翠也会弯起嘴角微笑,清荣就会猜测她是不是梦到了自己,心就会变得像阿翠最爱吃的蜂蜜云糕一样甜丝丝软绵绵的,但一想到也有不是的可能,他心里又会泛起酸,就这样既甜又酸地一直纠结到阿翠笑容褪去。
一个月后,
药府的方向忽然传来一阵强烈的灵力波动,出此异像,必然是丹药已成。几乎是在异像发生的下一瞬,灵奎便来敲响了清荣阿翠二人所在的殿门。原来,清荣早已在南央的丹房门口和这边的殿门外设置了传送阵,南央那边刚送出药,早就候在门口的灵奎接过药就立刻启动传送阵被送来到了这边。
清荣放下又忍不住伸进冰床去的手,站起身,殿门随之打开。灵奎快步进殿后发现君上早已站在冰床的台阶下等他,于是立即托举着丹瓶跪下:“君上,药炼成了。”
清荣抬起手,丹瓶瞬间飞至他手中,他打开瓶口嗅了嗅,还算满意地点头:“让南央来殿外候着。”
灵奎领命退下。
殿门再次关起,清荣回身拾级而上,明明心里很急切,动作却缓慢,仿佛在走向一个自己憧憬了很久的美梦,让人不由地小心翼翼起来。终于走至冰床前,清荣俯下身缓缓移开凹槽上的冰盖,用最轻柔的力度抹干净阿翠脸上细碎的冰粒,注视了沉睡的妹妹一会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