抱着冥纸去乱葬岗了。
“下雪又不是下雨,没事的。”纪友生说。
“爸,你先回家吧,我一会儿回。”纪彦均说着,已经向回走。
“彦均!”纪友生喊,喊不动,重重叹息一声。
雪越下越大,纪彦均握着伞向乱葬岗走,果然看到闻青蹲在一团火,身边并没有伞。
纪彦均快步向前,尚有一段距离时,他听到闻青提了他的名字,他心头一紧,下意识地停了步子,接着就听到闻青说:“二叔,上辈子说过的话,我还记得……”
上辈子说过的话?
纪彦均一怔,什么上辈子?闻青在说什么胡话?
“大姐!”忽然不远处传来闻朋的喊声。
纪彦均应声看过去。
闻青也回神,回头瞬间瞥见了纪彦均,微愣了下。
“大姐!”闻朋撑着一把大黑伞,伞上还有一个补丁,急急跑过来:“大姐,雪下大了,妈让我来接你!”
闻青站起身,走到闻朋身边的同时,距离纪彦均也近。
纪彦均忙说:“下雪了,我过来给你送伞。”
“纪彦均,不用你的伞了,我来接我大姐。”闻朋举着伞说。
闻青接话:“嗯,谢谢。”
“那好,我就去了。”纪彦均说。
“嗯,再见。”闻青见。
纪彦均这才撑起黑伞,走向大土路,向县城走。
闻朋则拉着闻青的胳膊说:“大姐,咱们回家吧。”
“等一下,咱们先给二叔磕个头再走。”闻青说。
“好。”闻朋答应,干脆地放下伞就跪在地上,磕了个响头说:“二叔,我大姐现在可好了,你在地下也好好的。”
闻青笑,随后也跪下:“二叔,新年快乐啊。”
姐弟俩站起身来,撑起一把伞向大土路走,走上大土路时,闻朋转头看向大土路左侧说:“大姐,你看,纪彦均都走好远了呢。”
闻青看过去,透过一幕幕的雪帘,隐约看到纪彦均的身影,撑着黑伞,身影越来越小。
“嗯,太冷了,咱们也回家吧。”闻青说。
“好。”
闻青、闻朋到家时,纪彦均仍旧在雪中走着,他回想闻青刚才的那句“上辈子说过的话”,上辈子是什么意思?
她把和他的过去当上辈子了吗?还是别的什么意思?
纪彦均没有想明白,就到了县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