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的还是她不爱听的话,可如今换了种语气,她虽然还有些抵触,却没有从前那种厌恶了。
他察觉到了她的变化,小心翼翼从她的耳畔轻轻吻过去,步步为营去碰她的唇。
他吻得温柔,有几分缠绵缱绻,可那个人没有溺毙其中,也没有回应他,而是扭过头去,挣开他,“别这样。”
然而她刚一开口,几乎是同时,他已经点到为止松开她了,还看了她一眼,“不早了。”
他风轻云淡一句话就此了事,她翻过身去背对着他,可她根本睡不着,一颗心在胸口沉沉跳动。
再这样下去了,她迟早会疯掉。她只希望他快点好,能让她心安理得地离开。
昨夜她失眠,到了天快亮的时候才睡着,因此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。顾舒窈睁开眼,发现殷鹤成就坐在她身侧,在看他昨晚那本没看完的书。
见她醒了,殷鹤成放下书,低头看了她一眼,语气温和:“你准备一下,两个钟头后我们回帅府。”他有一种本事,便是无论之前发生过什么,他转头便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,让你没法再去跟他计较。
他伤还没好全,怎么突然要回帅府?顾舒窈愣了一下,殷鹤成将书摆回床头柜上,“你也忘了么?我才想起来,明天就是小年了。”
顾舒窈忙着照顾他,的确是忘记了日子,没想到已经到了年关底下。
因为她之前一直在房里睡觉,他不好吩咐人进来,只坐在她身边等她醒来。待她换好衣服,收拾妥当了,他才喊医生进来替他换药。
殷鹤成没有告诉老夫人他受伤的事,而且打算一直瞒着,他回帅府的时候刻意穿了一身戎装,就像直接从林北回来的一样。
下午换药的时候,顾舒窈扫了眼他的伤口,并没有恢复得太好,可他一回帅府,背却和往常一样挺得笔直,完全看不出他曾经受过伤。顾舒窈没说什么,只在一旁扶着他。
刚走进帅府的客厅,顾舒窈便看到五姨太正领着几个丫鬟在剪窗花,有鹿鹤桐椿、三阳开泰、还有狮子滚绣球,各种样式的,都剪的十分精巧。
五姨太穿了条红色的织锦旗袍,见到殷鹤成他们回来,喜笑颜开:“雁亭,你可算回来了,打了胜仗也得回家不是?老夫人这几天整日都在念叨你们两呀。”说着,又差遣佣人去老夫人那传话。
殷鹤成只跟五姨太寒暄了几句,便带着顾舒窈去见老夫人了,殷老夫人辈分最高,殷鹤成又与她亲近,回来自然得先去她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