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汉心便笑了,这老头惹谁不好,惹到自己头上,那就别怪了。当下道:“曾相可知,为臣者首要如何?”
这话问的迷糊,曾布不懂。
王汉自己道:“为臣者,首要忠君爱国,且问,曾相是否忠君?”
曾布又要动怒,复而又笑,“你且说,我何事不忠于君?”
王汉立即回答:“便是适才,你当众斥责我信口雌黄,招摇撞骗,我便问你,我信口雌黄,可曾胡说过什么?”
“我招摇撞骗,我又骗过谁?我不偷不抢,一身武艺学来报国,烟锁池塘柳乃是仙家赐的机锋,合该被官家看到,召我入宫,问我武艺,为的是整个大宋江山社稷,为的是我大宋子民幸福安康,永远不受外夷欺凌掳掠,这哪里有错?”
“说我招摇撞骗,我是骗官还是骗钱?抑或是骗色?此三样我都没有,我只是一腔热血想要报国,官家已经信了,可你呢?你三番设障,五番阻拦,便是不想让我一身才华得以施展,你这又是为何?”
“官家信我,你却说我是信口雌黄,招摇撞骗,此为何意?难道官家没有你智慧,我是忠心还是诈骗他分辨不出,只有你能分辨?”
说到此处,已然情绪激昂,神情愤慨,几乎是狂吼着质问:“你当众人面斥责我,难道不是斥责官家?这便是你的忠君?!你的爱国?!”
一番反驳言辞犀利,铿锵有力,有理有据,抽丝剥茧,层层递进,又饱含感情,言语真挚,只说得众人恍惚,思维零散,全都陷入进王汉的话里,惊大了眼,呆滞了心,都忘了要怎么应对。
这可是当面弹劾朝廷重臣啊。
众人都傻了眼。
曾布却笑了,笑的开心,笑的安逸。
笑完手点着王汉,“人才,人才啊。”说完又摇头,苦恼,“你有如此武艺,又有如此大才,本该是国之栋梁,朝堂之股肱,可你为何,为何要走邪路呢?”
王汉闻言纳闷,这老头已经到了此种地步,竟然还能如此淡定?他是有什么依仗?
进而问:“何出此言?”
曾布手指点点,面色沉痛,连连摇头,“便是如你所言,你所讲之言,句句属实?”
王汉傲然回答:“自是句句属实。”
曾布冷声哼笑,都能气哭,“好,你且回头看,看看,那人是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