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多么刺头的新兵蛋子也一样,至于老兵他们更怕关禁闭,他们死都不怕,就怕关禁闭。”
高远低声道:“特种兵是最辛苦的了吧,他们死都不怕,还能怕禁闭?”
向卫国思索了片刻,然后他摇头道:“不,你要明白一件事,特种兵是很苦,但绝不是最苦的。”
“还有更苦的?”
向卫国沉默了片刻,道:“你听我说完,有一年,我去高原考察寻找合适的高原训练场地,当地一个干事陪同我住进了一个兵站,那地方一年四季都可能下雪,我去了正巧赶上一场大雪封山,就只能在兵站里多住几天,在里面遇见了两个刚从哨所下来的边防兵,这两个兵,谁见了都烦他们,但是谁都得陪着他们说话,让他们两个想吃就吃,想睡就睡,就算他们拉着哨兵说话,也不算违反纪律。”
“为什么啊?”
向卫国一脸严肃的道:“因为他们两个刚从哨所撤下来,那个哨所到了冬天就被大雪封了,七个月的时间进不去出不来,就只有他们两个在一起度过七个月的时间,而他们连离开哨所一百米远都做不到。”
“这就是住监狱啊!”
“监狱的犯人还能放风呢!”
向卫国长叹一声,道:“那时候条件和现在不一样啊,吃的就是罐头和压缩饼干,咸菜都算是改善生活,七个月,就两人,等他们下哨所的时候指甲盖儿都翻过来的,跟个碗似的。”
很是感慨的摇了摇头,向卫国对着高远道:“特种兵累不累?很累。苦不苦,很苦。危险吗?很危险,但比起那些在哨所坚守的边防,真的就不算什么了,能在一个哨所里坚持七个月的兵那都是好汉,只要没疯就是英雄!”
高远点了点头,道:“放在以前我不会太理解,但是现在,我真的能理解了,孤独能让人发疯。”
向卫国笑道:“那两个兵见人就说话,拉着手不放人走,就是翻来覆去絮絮叨叨的说一些废话,连着好几天都这样,为什么?他们太长时间没见过外人了,见了谁都新鲜,说句难听的,他们拉着一条狗都能说上几个钟头,只要不是让他们两个继续聊就行,后来我就陪着他们说了两天的话,翻来覆去的说,说到了什么程度呢,我连其中一个兵十六岁了还尿炕的事儿都知道了。”
高远只有点头,向卫国看着他道:“所以你说见到小雨的时候,感觉不是你救了她而是她救了你,这话我信也理解,非常理解。”
说话的同时,已经能看到村子了,高远忍不住拿起了对讲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