维即刻向看守的士卒讨来钥匙,亲自将门打开,恭请刘斗入内。
刘斗腰悬佩剑,身穿朱红色大氅,昂首阔步走在最前面。
于禁、胡班、刘瞻等人众星捧月一般簇拥在周围,龚维带了五十名身着甲胄的辅兵持枪护卫,浩浩荡荡的进了卧佛寺。
寺内松柏森森,青石铺就的道路上有鳞次栉比的油灯燃起,照耀的寺内影影绰绰。
大部分僧舍内关押着二三十人不等的俘虏,俱都在身子底下铺垫着稻草,身上仅有单薄的被褥遮体。
虽然拥挤了一些,但屋外天寒地冻,人多了反而可以抵御寒风。
屋内黑灯瞎火,无所事事的俘虏大部分都沉沉睡去,只有一些未及弱冠的少年在暗夜中默默流泪,悄悄思念着远在北方的亲人。
听着屋内此起彼伏的鼾声,于禁惭愧不已,在心中默念:“我于禁愧对诸位将士,某在此对天立誓,一定让尔等活下去。”
众人连续探视了五六个屋舍,里面的情景大同小异,除了偶尔有人窃窃私语之外,绝大部分俘虏都在麻木的埋头大睡。
在穿过一排僧舍之后,众人来到了卧佛寺内的一座没有牌匾的大殿,龚维推门介绍道:“这是卧佛寺的主殿,里面关押了八百多人。”
相对于安静的僧舍,这座人满为患的大殿则热闹了许多,里面有人放声高歌,有人朗诵辞赋,有人吵架骂娘,更多的则是此起彼伏的呼噜声。
大殿内人满为患,唯恐发生踩踏事故,因此龚维命令在殿内放置了十盏青铜油灯。
虽然谈不上明亮,倒也照耀的人影绰绰,朦朦胧胧。
龚维箭步在前,双手推开大殿,顿时有一股难闻的骚臭味扑面而来,让刘斗忍不住抬袖掩鼻。
“滚起来,长公子来探视你们了。”
龚维手握剑柄,把正在殿门旁边酣睡的一名俘虏踹了起来,“就他娘的知道睡,属猪的么?”
龚维这一声叱喝下去,登时引来了无数目光。
“龚校尉不得无礼。”
唯恐引起于禁和俘虏的反感,刘斗急忙训斥了龚维一声,朝殿内俘虏拱了拱手,“条件简陋,委屈诸位将士了。”
被龚维的叱喝声惊扰,宏阔的大殿犹如被捅了的马蜂窝,乌泱泱的俘虏纷纷把目光投了过来,诧异于全副披挂的荆州兵夜间所为何来?
于禁一脸愧疚的长揖到地,悲痛不已:“诸位将士,我于文则对不起你们!”
“将军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