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刘常夫妻窃窃私语之时,远处的屋子里传来痛苦的呻吟声。
“常儿、常儿,你婆娘给阿爹喝的什么?快找医匠……”
厢房里一个五十多岁,头发花白,面容枯槁的老者一边惨叫一边在床上痛苦的翻滚,“常儿,快救你爹……”
三旬出头,略有姿色的杜应娘上前将门锁了,双手叉腰骂了起来:“刘括,老而不死是为贼,明年今日就是你的祭日……”
刘常跟在媳妇身后,嗫嚅着道:“阿爹,你都在床榻上病了三年,因为给你买药咱家已经穷得叮当响。原先咱刘家可是有七八个婢子和奴仆,现在就剩云儿一个了,还得靠卖豆腐维持生计,你就安心上路吧……”
“逆子……咳咳……”
因为极度痛苦而导致表情狰狞的刘括发出不甘心的怒吼,“好你个刘常,阿爹还以为你被蒙在鼓里,原来你们夫妻合谋毒杀亲爹,你可真是个好儿子……”
刘常谆谆善诱:“爹,你就安心走吧,我和应娘会把兰芝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嫁给陈公子,到时候吃香的喝辣的,你在九泉之下不用牵挂。”
“你们这对见钱眼开的畜生!”
刘括花白的胡须气得不停颤抖,忍着剧痛想要下床,却两腿一软跌倒在床下,“你敢逼阿芝出嫁,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!”
“呦呵,老东西吓唬谁呢?”
杜应娘在门外连声冷笑,“你疼女儿,你给他嫁的焦仲卿这个如意郎君可好,被人家一纸休书送回来,还好意思提?”
杜应娘骂完叮嘱刘常道,“你在厢房前守着,我去大门瞧瞧,别被人撞见。等老不死的咽了气,你来门前喊我。”
“救、命……”
服下剧毒的刘括在厢房里翻滚,沙哑的声音越来越微弱,也就在院子里能够听到。
天气寒冷,穿着棉衣的刘常抄着双手站在门前,悻悻的道:“阿爹,你也别叫了,叫破喉咙也没人听见。你活着也是受罪,死了找娘享福去吧,儿多给你烧点纸钱,多扎几个纸人伺候你。”
刘括自知在劫难逃,便不再骂他,用沙哑的声音央求道:“爹可以去死,但你要善待阿芝和阿斗,他们是你的妹妹弟弟,千万不能再受毒妇的蛊惑。”
刘常讪笑道:“爹你放心,陈县尉派人送了许多聘礼,比焦家大方多了。等你死后,儿就把兰芝嫁过去享福。”
“咳咳……你这样会逼死兰芝的……”
刘括有气无力的趴在地上,“她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