髓,就不能告诉他绾绾的事情,因为他会疯,会接受不了,”她闭上眼睛,笑了出来,“所以我也妥协了,因为活着的人还是要活着。”
多冠冕堂皇的理由。
他一下抬起她的脸,眼睛是任何路人都看得出来的惊痛和心疼,“晚安,”嗓音一下变得很沙哑,字音模糊听在耳里却愈见清晰,“这都不是你的错。”
她整个人都被他紧紧的抱在怀里,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镶嵌如体内,“是我逼你的,是我的错,跟你没关系,你怪我就好,嗯?”
顾南城抱着她,忽然有种无比清晰的认知。
也许大概,或者肯定,他会后悔。
良久,她淡淡喃喃的道,“你放心,如果我爷爷出事,我也是会怪你的,”抬起手,慢慢的拨开他的手,“我的错我会认,别人的我也不会放过。”
说完这句话,她就不再开口了。
直到急救室的门被打开,晚安已经虚弱到了站都站不起来的地步,却还是扶着自己的脑袋慢慢的走了过去。
顾南城要扶她,她也面无表情的甩开了,哪怕这个动作只会消耗她为数不多的力气。
威廉过去得最快,所以摘下口罩的医生是朝威廉说的,“很遗憾先生,慕老先生骨髓瘤发作突发性的晕厥,再加上他血压突升而导致脑部溢血严重,我们已经尽力了。”
已经尽力了。
这是多少电视电影里医生对死亡通知的委婉说法。
一道眩晕袭来,晚安彻底的陷入了黑暗。
………………
晚安醒来的时候,窗外是一片黑暗,空气充斥着消毒水味。
睁开眼睛,她看到一头长长的黑发,陆笙儿在削苹果,见她醒来,只是挑了挑眉,“我和锦墨来看你,南城在替你处理事情,锦墨去找他了,所以只有我。”
晚安以为,她还在噩梦里没有醒来。
“陆笙儿。”
她闭了闭眼,全身滚烫,虚软,无力,好一会儿才有力气说话,眼睛看着雪白的天花板,“守在这里,不是有话要跟我说么。”
陆笙儿放下水果刀和苹果,笑出声,“跟你说话果然不用太费劲,比起盛绾绾爽快多了。”
晚安的视线从天花板挪到了她的身上,一双黑得没有杂质的眼看着她,“绾绾?”
“你好像有所误会,认为是我害死她
的,”陆笙儿整理了一下裙子,站了起来,“你没有亲眼看见,没有任何的监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