凡,终究要与人勾心斗角,要学会心狠手辣,这些与加筑在身上的仇恨,甚至让他不知道何为快乐。
而师玉卿,就好像冬日里最温暖的太阳,给他晦暗的世界带来了温暖的色彩。
贺靖逸还记得初遇他时,在平澜湖边,忆风桥畔,细雨微醺,柳枝摇曳,一柄油纸伞下,一身竹叶绣纹玉石蓝绸缎衣衫的师玉卿微微低头,凝视着躺倒在路边的伤者,他乌发上与衣同色的丝带被风掀起优美的弧线,一张如玉的脸上写满担忧,再一抬眸,杏子形状澄澈干净的眼睛中间星河璀璨,霎那间直冲入贺靖逸内心的最深处,搅动了他宛若深潭般沉寂的心,带起一阵涟漪,紧接着卷起汹涌波涛骇浪。
扑通,扑通,扑通扑通。
心脏不受控制的陌生感觉让贺靖逸又慌张又期待,那逐渐涌上的喜悦与快乐让他再不愿放开。
而后默默的关注了他两年,知道他在族学里上学,总借故前去看他,却没有让他知道自己的关注,生怕吓着了他。
等待他成长的日子虽然绵长,却并不孤独,因为贺靖逸知道,师玉卿注定要与自己永远相守。
而后与他相爱的日子总是那么幸福、快乐,师玉卿就仿佛是上天赐给他的一般,与他如此的契合,彼此仿佛就是为了对方而生,他们就是彼此的天作之合。
贺靖逸回忆至此,心底涌上不言而喻的欢愉,带起嘴角边的漾漾笑意,微微侧过下巴,薄唇轻吻了吻他的头发,柔声道,“兰君既睡不着,那要不要与为夫说说话?”
“好。”师玉卿脸向下移了移贴在他的胸前,夜里睡不着,脑中悠悠转起许多事,想到贺靖逸一直记着自己的生辰,自己却完全不知道他的,顿时觉得自己这个做夫君的太不称职,半睁开眼睛,瞧着帐上浮现的微光,道,“靖逸,你的生辰是哪天?”
贺靖逸枕在脑后的手收回,将盖在他身上的薄被向上提了提,盖住两人的胸口,掖了掖,将他放在薄被外的手握在手心里,温柔回道:“正月初一。”
“竟是元朔那日?”师玉卿心下讶异,一抬眸笑道:“那过年就是靖逸的生日了,这日子真好记。”
贺靖逸轻笑了一声,放在他腰肢上的手依旧贴着,遇到师玉卿之后,生性冷淡自持,不喜与人亲近的贺靖逸就好像离不开天空的鹰,时时需要与他亲密。
师玉卿默默在心底刻印住这个特殊的日子,头微微动了动,蹭了蹭他胸前里衣光滑的料子,“嗯,我记下了。”
“好。”贺靖逸轻笑了一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