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的大妈大爷包围上来,叽叽咕咕跟她说起当年的事。
“你是外地人吧?那里头是死过人的,很不吉利,我们都不敢进去的。”好事的大婶凑过来说,一下子从舒浔标准的普通话里分辨出她的来路,“好好的一个小孩,还是班长,就这么被……哎哟……就是被人那个了,之后杀掉。”大婶很神秘很兴奋地挑眉,指着门里面,“那个水缸,就死在里面。”
被人那个了。
中国话得含义真是博大精深。
他们的关注点都在小丽被人“那个”了,而舒浔的关注点是——小丽好歹也十二岁了,听大婶说还是班长,随便给陌生男人开门还放这人进院子,太没有安全意识了。何况靳亚吉因为是个小混混,相貌看起来就不像好人,谁会给这样的男人开门?正常的逻辑应该是——小丽毫无防备地开门是因为敲门的是她或者她父母的熟人,然后按照“熟人”这个关系进行排查;在熟人排查结束,没发现可疑之人时,就要考虑经常在这一带出没、相貌斯文,看上去就像个好人的男人。
舒浔趴在铁门上看了一眼,那个水缸放在一个长方形水池边,靠着围墙,这面围墙上方有个褪色的塑料棚,大概是主人搭着遮雨的,这样一来,雨雪就不会落进水缸和水池里,水缸边还能停放自行车、摩托车等等。
那个水缸足有一米高,底下还垫着大理石,别说淹死一个小孩,就算大人被倒着按进去,活下来也难。
“原来住里面的那对夫妻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?欠别人很多钱?”舒浔假装无知地问。
“跟钱没有关系。是一个流.氓干的。”大婶无所不知。
舒浔重复:“一个流.氓?你们这里有流.氓?”
“以前有好几个,后来其中这个出事被抓,那几个就躲起来了。”
“他们是一个流.氓团伙吗?”
“不知道你说的团伙是什么,反正就是一帮小年轻,整天不务正业,看到年轻姑娘就吹口哨。有时看到他们蹲在一起抽烟……不知道是烟还是鸦片,我都避得老远老远。”大婶说得声情并茂,眼前已经出现了一群流.氓似的,把菜篮子护得紧紧的,好像下一刻就会有人冲出来抢劫。
“他们还挺出名的?”
“怎么说呢?我们啊,没人爱招惹……”
“这些流氓骚扰过这家人?”
“这个我不清楚。死掉的那个小姑娘人眉清目秀的,挺周正的,有礼貌,见了我就婶子长婶子短叫。是可惜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