哎。”萧桓似是无奈地叹了声,委屈道:“容姐姐为何总是这般执拗?太后有谋逆之嫌,已被软禁在慈宁宫的偏殿,每日有人照看着。你且放心,在东厂抓捕霍骘归案审讯之前,朕不会动她。”
这是萧桓第一次叫她‘容姐姐’,很亲昵,可梁幼容却无一丝旖旎心思。她只知道:萧桓说在抓到霍骘之前不会动太后,并不意味着以后不会动她。
梁幼容从小习武,对危险有着超乎寻常的敏锐度,譬如此时,她明白萧桓是动了杀心的,他的杀意隐藏在纯良无害的外表下,埋得很深,恨得也很深。
梁幼容忽然有些悲哀。
她知道树倒猢狲散的道理,太后谋逆的罪名一旦坐实,梁家便会彻底倒台,连她也不会幸免。她并不后悔自己在最后一刻选择站在了萧桓的身边,但她很内疚,因为她成了梁家的罪人。
自古忠孝难全,大抵如此。
梁幼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请求萧桓的饶恕,但她仍是努力用微弱的声音恳求道,“不管霍骘能否抓捕归案,臣妾都愿自贬为废人,与太后一同幽禁冷宫,了此残生。”
幽禁冷宫,至少还能保下太后的性命,为梁家争取活命的机会。
但萧桓显然不赞同。
他微微睁大双眼,随即隔着被褥握住梁幼容的手,笑道:“皇后在说什么呢?皇后救驾有功,朕怎忍心将你送去冷宫?不要胡说啦,好好养伤……”
“陛下。”
梁幼容打断他的话。她眼神闪烁,挣扎了一番,掀开被褥起身,跪坐于榻上,双手交叠置于额前,缓缓朝萧桓一拜到底,虚弱的声音已带了几分乞求,道:“臣妾生而姓梁,不敢苟活,因而恳求陛下将臣妾废为庶人,从此愿青灯古佛,以偿梁氏之罪。”
屋内的光线静谧而柔和,萧桓坐在榻边,望着梁幼容柔顺的黑发从肩头滑落,望着她微微颤抖的肩背,陷入良久的沉思。
那一瞬,他的眼神晦暗,如有千万念头交叠闪过,又缓缓归于平静。
“你不知道吧,今天是朕的生辰呢,不要说这种话好不好?”萧桓蹙着眉,眼里泛起水光,伸手扶起叩拜的梁幼容,委屈道,“皇后永远是朕的皇后,除了朕的身边,你哪里也不可以去。”
梁幼容张了张唇,然而话还没说出口,萧桓伸指压在她的唇上,放软声调可怜兮兮道:“朕喜欢皇后送我的那尾鲤鱼,也喜欢遇到危险之时皇后紧握着朕的那只手。皇后,你说过会永远保护我的,难道忘了吗?”
萧桓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