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被风吹落在地,盖住满地的斑驳的血迹,接着沈玹抬刀挽了个花,一前一后叉开腿躬身而立,凌厉的眼眸紧紧锁住对方。霍骘亦是抬臂曲肘,将绣春刀刀刃从小臂的衣袖上慢慢拭过,霎时间,雪白的刀刃在月光下折射出凄寒的冷光。
霍骘率先发难,猛冲过来,抬刀斩向沈玹。沈玹侧身躲过,横刀挡住霍骘的第二击,随即曲肘,狠狠撞向霍骘胸口。
霍骘被击得连退三步站稳,半边身子没了力道,握着刀的手颤巍巍发抖。他不动声色地低头一看,先帝御赐的绣春刀刀刃上已出现了细小的豁口,刀身颤动,发出不堪重负的嗡嗡声,仿佛随即会崩裂成碎片。
而沈玹长身而立,身躯在黑暗中定格成一道剪影,唯有一双眼睛锐利如初,仿佛他天生是为杀戮而生,永不知疲倦。
霍骘知道,南镇抚司覆灭了,越瑶的北镇抚司又置身事外,即便自己再缠斗下去,今日也必成败局。
他最后再深深地凝望了一眼慈宁宫的方向,那里灯火如豆,说不出是安详还是死寂。他的眼里有内疚和痛楚,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哀……今日事败,他必须保存实力,方能卷土重来,协助他的爱人完成大业!
良久,霍骘咬了咬后槽牙,退后一步,随即翻身上马,大喝道:“撤!”
锦衣卫如蒙大赦,一窝蜂随着霍骘四处逃散,只留下满地兵戈和尸首。
“放信号,追!”
寅时的更声隐隐传来,沈玹翻身上马,目光紧紧盯着慈宁宫的方向,沉声命令:“林欢和蒋射率领分队随本督入宫救驾,其余人等一律追击霍骘,无论死活,务必将他带回东厂!”
砰——
红色的信号升腾,在空中炸开一朵刺目的烟火。
而此时,宫中又是另一番风云暗涌。
“太后娘娘尚且安然无恙,长宁怎敢先娘娘死去?”萧长宁褪去了一贯的柔弱,那双总是闪着泪光的眸子里此时一派坚定,拔高音调道,“太后将刀剑对着皇上和皇后,是想要谋反吗?”
“谋反的是你们!”梁太后厉声道,“哀家只是奉先帝遗命,清君侧!”
越瑶策马向前,抬手示意手下锦衣卫包围作乱的侍卫,朗声道:“太后娘娘这空口乱扣谋反之罪的本事,还真是让卑职大开眼界。大家有目共睹,您这刀剑指向陛下,难道陛下也是谋反之人吗?”
“陛下是被东厂同伙挟持。”太后向前一步,用涂有丹蔻的尖利指甲指向越瑶,色厉内荏地质问,“越瑶,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