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长宁以为沈玹是受惊过度一时无法接受事实,但仔细看他脸色,又不似生气的模样。她一时也拿捏不准,便硬着头皮解释道:“上月,本宫去了一趟净身房,找到了你的那个……”
话说到此,沈玹已然明白,他沉稳不变的性格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,神色几番变换,许久才强行归于平静。
沈玹道:“殿下千金之躯,去那种地方作甚?我猜猜,越抚使才是主谋罢?”
他一击即中,萧长宁眉尖一颤,眼神略微飘忽。
“越姐姐并不知情。”她死也不会将越瑶供出来的,便真假掺半地说:“那时本宫不是挺怕你么?就想着能不能找个什么东西制衡你,也好为自己谋条退路,就阴差阳错的……”
她已经无颜再说下去了,双手抠着袖边,留给沈玹一个只可意会的眼神。
火盆上温着的酒散发出醉人的酒香,热气袅袅。萧长宁已经做好了迎接暴风雨的准备,可等了许久,想象的暴风雨并未到来。
沈玹只是慢慢屈起一条腿,单手搭在膝盖上,颇有几分审讯的架势,缓缓道:“本督很好奇,如何个阴差阳错法?”
萧长宁仿若被扼住了喉咙,方才结盟积攒的些许底气散了个七八分,提醒沈玹道:“你说好了不生气的。”
沈玹笑得有些阴凉:“本督没生气。”
“就……回来之时,被你养的狗察觉,抢去吃、吃掉了……”最后几个字已是低不可闻。
沈玹嘴角抽了抽,像是在竭力遏制着什么,那张俊美凌厉的面容生平第一次有了一丝茫然和崩塌。
他不知道一个人要倒霉到什么地步、巧合到什么地步,才会有这般跌宕起伏的遭遇。
萧长宁见他沉吟不语,心中越发愧疚难安,适时伏低做小:“或许你那恶犬是本宫命中一劫,谁也料不到会有那番遭遇……本宫真不是故意的!早料到今日,我是万万不会行此下策的,你别生气,是本宫错了。”
沈玹深吸一口气,缓缓吐出,问:“就是我家狗吃坏肚子的那日?”
萧长宁不好意思地点点头,抬起秋水般的眼说:“吃了那样的东西,能不坏肚子么?”
长公主可谓是十分有理了!
沈玹绷着一张脸,正酝酿着满腹坏水,就见萧长宁将双手搁在案几上,凑过来及有诚意地说:“本宫会想办法赔一个给你的。反正,沈提督青春正盛,也不急着用它不是么?”
“不必了。”沈玹揉了揉眉心,额角跳动道,“